雙生雙生,血脈召喚
我以微弱氣息,召喚遠方的你
你可聽到了這來自生命最後的呐喊?
被召喚者跋涉千裡,不遠而來,召喚者卻了無聲息,尋無蹤跡。
所以,這感應突然失聯,是不是她已經發生了不測?
鶴焰看著少年的動作,心裡堵得慌,“少主,二小姐肯定會沒事的,說不定是因為她現在處於安全的狀態,感應才會失效的。”
少年緩緩地攥緊手心,閉了閉眼,壓下心底升騰起來的那抹煩躁,“但願吧。”
少年重新睜開眼睛,裡麵儘是鋒芒畢露的光彩,黑暗氣息湧上來,全然掩蓋了他的清純無辜之氣,“大祭司這邊可有消息了?”
鶴焰皺眉,緩緩搖頭,“未曾。”
大祭司十多年前就已經失蹤,至今杳無音訊,他們除了查探二小姐的下落之外,也在追查大祭司的蹤跡。
隻是,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隻怕結果不容樂觀
苗疆一族當年差點被人趕儘殺絕,走投無路,而二小姐也因此失聯,但好在保下了少主。
當年的苗疆動蕩差點讓苗族後人都喪命於此,可想而知,他們現在的幸存有多不易,一路都是踏著滿血荊棘過來的。
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少年抬手揉了揉眉心,麵色有些疲憊之態,“讓鶴州擴大範圍,繼續追查下去。”
“是!”
少年垂下手,突然眸光一深,像是想到了什麼,“讓人去陽城查一下。”
陽城是勢力旋渦的中央,一般對於這種地方,他們能避則避,儘量不交鋒不接觸,而少主現在突然讓他們闖入陽城地界,估計也是猜到了什麼。
鶴焰問“少主懷疑,二小姐現在在陽城?”
“汀城與陽城是鄰城,而陽城勢力錯綜複雜,風聲會比其他地方多一點,應該可以查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少年的手握在身前,麵色沉穩,“我把骨鏈送給血族的人,他們執行完任務之後會回到陽城,骨鏈留在他們那裡,要是她出現的話,我就能夠感應得到。”
鶴焰聞言,總算是明白了少主的用意。
難怪,少主會把如此重要的骨鏈送給隻有一麵之緣的血族人,一來是為了收拾禁蠱留下來的爛攤子,二來就是借血族人的手,查探二小姐的下落。
被赤練成的禁蠱,不知威力如何,但是正常人一般都無法抵抗蠱蟲侵襲帶來的傷害,但是那一行人有了少主的骨鏈之後,至少能夠保平安。
隻要他們不隨意丟棄少主的骨鏈,而是聽少主的話,戴在身上,估計是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
骨鏈,以我體脈血蠱,以我血肉之骨,抵禦萬蠱侵蝕,護你周全。
這才是骨鏈被贈予的真正含義。
“隻希望,他們能夠好好保管少主的骨鏈,”骨鏈這麼重要的東西,鶴焰隻希望那群人不會因為骨鏈的邪氣,而當成垃圾一樣隨意丟棄,枉費少主的一片苦心。
少年微偏下頭,看向遠處那棟酒店,眼底細微的紅光忽明忽滅,最後變為漆黑一片,成為嗜血的黑瞳,全身氣息冷沉又強大。
鶴焰順著少年的目光看過去,隨後微低頭,黑色的連衣帽遮住了他的容顏,隻留下一片黑色的陰影,“少主,那我們現在去哪?回汀城還是繼續待在這裡靜觀其變?”
少年黑瞳漸深,逐漸氤氳出絲絲縷縷的黑氣,冷煞肅殺的眸光裡儘是深邃的光,“你去汀城和鶴州彙合,繼續調查她的下落,並且派人去打探一番,近期血族、安陸家兩家有何異動,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既然他無意中遇到了安陌這一群人,那麼也算是緣分吧,能幫就儘量幫一點。
畢竟,他們都是同一類人。
一類生活在逆光世界儘頭的人,帶著不為人知的身份和秘密。
隻有同為逆行者,才懂得依依相惜。
鶴焰抬頭,皺眉,“那少主你呢?”
少年語氣幽幽,“我要去一趟陽城,我總感覺她消失的最後地點就是陽城”
“要不我陪你去?”鶴焰不太放心,“你的傷還沒好,陽城最近的事端也多,不好混進其中。”
“沉寂多年的安家已悄無聲息地回歸了陽城,而前段時間安家小姐的事情也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恐怕很多人都在暗中盯著安陸兩家,觀望事態的發展,少主此時前去,風險很大,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少年一手背後,一手在身前,收斂了眼底黑沉氣息之後的他很有書香門第之氣,像個清冷貴公子,“我一人前去便可。”
少年的美眸染上了一絲邪氣,嘴角半勾著,“一般人還奈何不了我。”
他也沒想到,這次催動蠱蟲尋找她的下落,竟然會被蠱術反噬,想來這還是有大風險的。
畢竟那麼多年了,太久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了,十幾年的調查無果,都快以為她死了。
這次好不容易才有了雙生蠱波動的感應,為了找出她的下落,他逼不得已才用了從未使用過的禁術,最後卻遭到反噬,受了嚴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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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不後悔,禁術這種東西,用得好了就是錦上添花,也並非是助紂為虐的壞事,禁忌類的東西向來因人而異,看使用者的意圖罷了。
他們苗疆一族,向來懂得知恩圖報,心思純良,除了少數心思不軌的人之外,他們從未用蠱術來害過人。
隻是,如今太平盛世下的世道還是容不下他們這樣的“異類”。
被貼上這種“壞標簽”的他們,隻能小心翼翼地在夾縫中求生存。
既然少年都這麼說了,鶴焰想了想,少主的身手他是最清楚的,即使受了傷彆人也不一定能夠從少主這裡討到好處,於是他點頭,也不多勉強,“那少主,你萬事小心,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聯係我們。”
“嗯,”少年點頭,修長的身形背著光,“小心點,去吧。”
“是,少主!”
話落,鶴焰很快就躍上牆頭,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裡。
而少年也不在這裡多逗留,他側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亮著的酒店高樓之後,也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漸濃的巷口。
酒店房間裡。
安陌脖子上的掐痕已經上過藥了,現在變為了青紫一片,因為皮膚薄掐痕深,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麵的血痕,傷痕累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