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良要氣炸了,這陸寒楓就專挑他的痛處拿捏。
方元良原本坐在床上氣勢就不足,這會更是氣息不穩,喘著粗氣,連帶撕扯著身上的傷口。
“陸寒楓,我該說你孬種呢還是說你戀愛腦?你就甘心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戰功送給安陌當嫁衣?”
“嘖,你怎麼還嫉妒上了?”
這麼會挑撥離間。
陸寒楓瞅著他,輕描淡寫地道,“果然呐,嫉妒使人麵目醜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又爭又搶,既要還要,年紀大了要點臉好吧,還是鎮定自若仿若正人君子的你還有點看頭。”
對於方元良,陸寒楓不手撕了他就算不錯了,毒舌的本性難得有了用武之地。
麵對這樣的偽君子,你得比他更偽才能讓他破防。
陸寒楓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居高臨下地瞥著方元良,淡淡一笑。
“深入魔匿組織傳遞情報的是她,帶隊指揮全局的人也是她,捉拿你歸案的也是她”
“噢至於你私藏的那些實驗人員,是血影隊長徐總親自去救的,我可沒插手也沒沾邊。”
“她和血族憑自己的本事和能耐掙下的軍功,那是屬於他們的榮耀,與我何關?”
他充其量就是個隱形的工具人罷了。
方元良簡直想撓破他這張惹人生氣的臉,忍不住氣笑了,“要沒有你從中作梗,就憑安陌,她能做到這些?”
在方元良看來,安陌就是踩著陸寒楓上位的。
令他沒想到的是,陸寒楓還心甘情願地給安陌做嫁衣。
見狀,陸寒楓看他像看傻子一樣,“看來你一點也不了解你的對手。”
“她不需要依靠我,她自己就能夠獨當一麵。”
所以陸寒楓從來不會將安陌當成金絲雀,更不會禁錮她。
就連安陌偶爾的示弱,也是為了顧及陸寒楓的感受,讓陸寒楓知道她需要他。
陸寒楓繼續氣死人不償命,把那個文件攤開其中某一頁,上麵都是象征榮譽的勳章,被上頭蓋了章的,他直接懟到方元良的臉上。
“噢對了,你要這麼算的話,我還真算是沾了她的光。”
“你孤家寡人一個,雙腿還廢了,以後隻能在床上躺著,就是廢人一個。”
陸寒楓瞥著他,眼神輕飄飄的,卻是明晃晃的得意。
“不必嫉妒我,以後可以靠女朋友上位。”
“也不必羨慕我,畢竟你人醜多作怪,你沒有我這張討她歡心的臉,活該討人嫌。”
方元良裝了大半輩子儒雅書生,平時端著文人架子習慣了,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無語和氣悶。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陸寒楓這麼厚顏無恥?
將吃軟飯說的冠冕堂堂還引以為傲的樣子。
“陸寒楓!你真是個孬種!”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做到這樣的地步。
方元良氣得渾身顫抖,陸寒楓竟然把他當成軍功來扶安陌上位。
麵對方元良的氣急敗壞,陸寒楓明顯淡定得多,還反過來寬慰他。
“氣大傷身,你年紀都這麼大了,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氣死了。”
那可就不好玩了。
“而且,這還是開胃菜而已,淡定點,畢竟你裝都裝了一輩子,乾脆一直裝下去,不至於現在破大防了吧。”
方元良被戳到痛處,簡直想撕了陸寒楓。
他一貫溫文爾雅的形象在此刻被陸寒楓刺激得崩塌了。
方家以前好歹也是屬於上流圈層的,方元良不管私下的嘴角如何,但明麵上就是個謙謙君子。
所以他最討厭彆人背後說他裝。
他憋得臉色鐵青,“被一個女人迷得團團轉,陸寒楓你真有種!”
陸寒楓沒理會他,徑直拉過椅子又坐了下來,麵色平和地看著方元良。
“嘖,不裝了之後氣性真大。”
“真可惜,安家和血族的回歸宴你是沒資格參加的了,為了彌補你缺席的遺憾,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方元良直覺反應,這份禮物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心裡警覺著,沒有說話,明顯那股子氣還沒順下去。
陸寒楓舉起右手隨意揮了揮,羅文軒會意,走了出去。
麵對方元良的高度警惕,陸寒楓將他的表情儘收眼底,微微一笑,“在這躺著多無聊啊,不如和你的老熟人聊聊天。”
老熟人?
方元良不信陸寒楓有那麼好心,他有那麼一瞬的疑惑,腦子裡掠過很多張人臉,都是私下為他做事的。
他還以為羅文軒帶過來的人會是關裡,結果那人出來的瞬間卻讓他心下微駭。
他眼瞳微微一縮,麵色卻如常。
不知道是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在強裝鎮定。
陸寒楓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這可比戲劇還精彩。
方元良屬實是沒想到這個本該早就死了的人竟然還活著!
許成安他不是半年前就被火化了嗎?
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算這張臉整容整得麵目全非,但是方元良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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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成安瘦了很多,身形都纖細了,比起過往的意氣風發,像是在短短的時間內蒼老了許多,那張臉消瘦又蒼白,臉頰兩端凹陷下去。
麵對房裡幾人心思各異,他隻抬眸看向陸寒楓,嗓音嘶啞得像是許久未曾開口說過話,“楓少。”
陸寒楓點點頭,掃了他一眼,又轉向方元良,“見到你的老熟人,不打聲招呼?”
陸寒楓的語氣略帶嘲諷,“壞事做得越多,反而越發坦蕩得像個君子。”
方元良抿緊唇瓣,視線緊緊攥在許成安身上,後牙槽都快被他咬碎了。
他沒想到,當初的陸寒楓竟然會未雨綢繆,聯合許成安來蒙騙他,上演了一出假死戲碼來蒙混過關。
難怪,他當初就覺得蹊蹺,許成安一死,陸寒楓就將許成安火化了,原來是為了讓他誤以為許成安已經死無對證了,讓他放鬆警惕罷了。
方元良現在無比後悔,早知陸寒楓長大後會如此難纏,他早就應該對陸寒楓下死手的。
短短的時間內,方元良心裡曆程複雜難辨,像是突然經曆了大起大落一般,但他不愧是老油條,沉得住氣,“什麼老熟人,我不認識。”
許成安站在一旁,低垂著眉眼,安靜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麵對方元良的表現,陸寒楓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陸寒楓靠在椅背上,一身慵懶勁,他轉頭看向許成安。
“你的主子現在肯定很好奇你怎麼沒死成,你解釋一下,滿足一下他想問又不敢問的窩囊勁。”
臉色鐵青但又的確不能發作的方元良“”
他否認了自己與許成安相識的關係,所以他隻要一問出口,就相當於自曝,所以他隻能默認陸寒楓的說法。
許成安聽到陸寒楓的話,緩緩抬起頭來,那雙眼睛死氣沉沉的,像是一潭死水,全然沒有了生氣。
他的眼珠子移動著,目光落在了方元良身上,他囁嚅著嘴唇,“是楓少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