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杯雞尾酒,兩杯高度數的,兩杯低度數的。
如果艾米不說,周岩可能會隨便挑一杯雞尾酒喝了,但現在艾米直接說了一嘴,其實已經把周岩架了起來,擺明了期待周岩去喝高度數的那兩杯,到這個份上,周岩也隻能點頭表示同意。
隻是剛剛拿起酒杯,周岩就有點兒後悔了。
這特麼是雞尾酒?到底是什麼假酒勾兌的,聞起來就那麼烈度,跟剛才艾米遞上來的酒完全沒有區彆。
事到如今周岩怎麼也該想到這幾杯酒還真是艾米吩咐去配的,而現在酒送過來,艾米又架了他一下了,隨便一想就知道可能艾米打的就是把他灌醉的主意。
看向艾米,周岩正好對上了她略帶著幾分狡黠的目光。
如果一開始,周岩對艾米的印象隻是一個青澀漂亮,腿很長胸很大的年輕妹子,印象很呆板,那麼現在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聰明藏著心思的小狐狸。
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喝醉他?
周岩當然不相信有什麼一見鐘情,他的魅力可不足以大到這樣一個漂亮妹子投懷送抱。
不過真要喝醉他,他隻能說有點兒想當然了。
他的酒量在浙省裡麵也算排的上號,曾經大學畢業之後周岩去貴省玩過幾天,一來見一見劉峰這個當了四年室友的老同學,二來也是應許秀娟老朋友的邀請,去黔西南接受一下他們的招待。
而在貴省,基本上就是餐餐不離酒,甚至有些酒店的包廂裡,也會配上一台麻將桌,在飯前做的熱身運動,就是來幾局貴州麻將。
貴州麻將比四川麻將稍微複雜一點,需要抓幺雞定分,有可能一把胡了,你的幺雞數量沒人家多,說不定還得倒給人家籌碼。
玩過麻將之後,就是較為傳統的酒宴進酒環節。
當時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對上一群老前輩那是一點也不虛,一輪又一輪進酒下來,倒下的反倒是這群老前輩,其中一個海鮮商會的會長,也是豎起大拇指說你比你爹還厲害。
之後周岩因為工作需要,去了渭縣一趟,見了一個家裡做航天工程的老大哥,老大哥乾互聯網數據運維,以前也在航天院乾過,後來出來單乾,周岩正好需要這方麵的技術儲備,於是隻能和老大哥喝酒。
當時老大哥直言一個全國各地哪個省的人出來都能乾趴三個浙省人,浙省人的酒量是出了名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給浙省人找麵子,反正晚上老大哥熱情相邀,周岩直接就應下了。
然後這位渭縣老大哥開局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直接乾了一鋼炮西鳳白酒,周岩當然是不虛的,自然奉陪,結果之後一輪又一輪,都玩這種速推局。
因為在貴州經過一遭,周岩對自己的酒量還算自信,於是第一場結束去酒吧玩第二場的時候他也是欣然答應,第二場上了高度洋酒,喝的時候周岩是真沒感覺,而且那種氛圍也讓人不會保持太多的清醒。
於是周岩就喝斷片了,聽老大哥說那天直接喝到了淩晨,綜合算下來得有十二兩白的。
而在第二天下午,周岩也和老大哥順利簽訂了數據運維的協議,更新了自己這家新媒體公司的技術儲備。
也直到那一次他才意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那之後,他喝酒也會掂量掂量。
比如能喝六兩就絕不會喝十兩,能喝十兩就不會喝十二兩。
也因此之後喝酒周岩會喝醉,但也不會醉過頭,他經曆過一次斷片,這輩子可再也不想經曆過第二次。
而且在喝酒之前,也要先了解對方來自的省份,這要是東三省或者北邊城市出來的,打死他都不會和他們玩什麼生死局。
純純受罪!
而現在艾米的行為,當然也讓周岩警惕起來。
這丫的不安好心,接連好幾杯酒,都是衝著灌醉他去的。
“這酒度數高不?”
艾米一杆進了球,揚了揚烏黑柔順的發絲,露給周岩白皙無暇的腮幫。
她的眼神介於純與媚之間,鼻尖嬌俏、圓潤可愛的鼻翼下,紅潤飽滿的嘴唇輕輕咬著,喝過酒的她小嘴透著瑩瑩粉白的光澤,似吐著酩酊的芳香醉意。
這樣的艾米絕對是最有誘惑的,尤其當她的素白小手抓起酒杯,在唇角邊輕輕抿了一口之後,這種誘惑直接拉滿。
“高不高,你要不要自己試試?”周岩問。
他的本意是指桌台上還放著的一杯高度數酒,哪知道艾米無比自然地點點頭,“好呀,我試試。”
然後她就抓過周岩的酒杯,手指輕碰,讓周岩下意識到一鬆,酒杯就落到了艾米的手裡,她輕輕抿著薄唇,把酒杯遞到了唇邊,微微抿了一口,然後就操著軟軟的語調,輕聲說“唔~度數是有點高呢。”
她把酒杯遞還給周岩,在燈光下,杯壁上一個淺淺的紅唇印子格外顯眼。
周岩接過了杯子,卻是隨意到放在了台球的桌台上,開始專注地打了一發全色球。
哐當一下,球直接進庫。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喝吧。”
周岩發現艾米打球是真的菜,並不是演給他看的,所以這種水準也好意思想把他灌醉?
是不是有點兒過於自信了。
“好哦。”艾米嘟嘟紅潤的小唇,就要拿起自己的酒杯。
“喝這杯。”周岩直接把自己手裡的這杯遞了過去。
其實帶著一點點霸道的成分。
艾米睫毛輕顫,似乎沒有想到周岩會這樣子,畢竟之前的周岩說不上溫文爾雅,但也算得上好好先生。
她無意識地看了一眼方淺心的方向,而這一微弱的動作自然也被周岩捕捉到了。
一般人在遇到自己無法掌控事情的時候,會下意識到看向自己親近的人。
艾米是不是也是這種狀態。
所以艾米想要喝醉他,難不成還是因為那個麵具女的緣故。
“好哦。”
艾米這個時候重新接過了周岩的酒杯,周岩停下了思考。
見她再次喝了一口,留下了第二個唇印,周岩這才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和那個戴麵具的女生是什麼關係?”
“好朋友呀。”艾米笑著眨眨眼睛。
“僅僅是朋友?”
“帥哥你的問題有點兒多哦。”
周岩見台球桌全色球還剩下三個,他笑了笑說“那打完這把再回答我。”
“好呀。”艾米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