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被突然打開,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唐歆頭發淩亂,隨意地遮掩了醉人帶著紅暈的絕美臉蛋,一雙眸子含羞含怒,羞憤欲死地瞪著周岩。
她的紅潤唇瓣微微張開,輕輕喘著氣,僅僅是略有點兒紊亂的呼吸,就足以說明她現在的心境極不穩定。
“唐姨你開燈做什麼?”
周岩知道唐歆肯定是‘過去’了,畢竟都流汗了,臉蛋也有點兒病態的紅暈。
可不能進入賢者時間,就這麼快的卸磨殺驢吧。
“滾回去。”唐歆冷聲說道。
這會兒的她哪還對周岩有什麼客氣。
周岩沒有理會唐歆,反而直接越過她把燈給關掉。
和唐歆的目光又在黑暗中交錯開來。
周岩渾然不在意唐歆是否生氣,伸手攬住了她的脖頸,就要帶著她順勢躺下去。
哪知道唐歆這個時候表現出極強的韌性,以他這個角度還真的沒辦法太用力把唐歆給攬進被窩裡。
“你能不能不要鬨了。”唐歆像是壓著不耐煩地說。
“唐姨就這麼討厭我嗎?”周岩問。
“嗬。”唐歆像是對周岩無語了,隻是輕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周岩在黑暗中看著唐歆烏黑清亮的眸子,直接說道“唐姨我之前說話還算數的。”
“什麼話?”
“就是幫我咯,幫一次,我以後都不欺負你,隻和唐糖好好過。”
“你想都彆想。”
“那就沒辦法了。”
周岩和唐歆就這麼僵了。
在略顯冷寂的夜晚,誰也沒有讓著誰。
唐歆覺得周岩不可理喻。
周岩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不算太地道,畢竟哪有強迫的。
但既然唐姨還是對自己卸下了心防,剛才也有點兒忘我,那麼現在對自己的冷漠,反而造成不了太多傷害了。
周岩沒有再強迫唐歆,而是摸索到了她略有點兒嫩滑和冰涼的小手。
在小手做出反應想要逃離之前,周岩就直接把小手給握住,攥在了手心裡。
僅僅是小手,沒法讓唐歆有什麼應激反應。
但周岩隨之而來的揉捏,反而讓唐歆越發不太自然,她想要掙脫出去,但周岩又握的很緊。
像是鬨脾氣一樣。
“唐姨你說我們回到以前多好,你看你也樂意,我也樂意。”
唐歆聽到這話,眼神裡多了幾分幽怨,是啊,以前多好,她哪怕知道周岩對自己有心思,但完完全全可以把他當成小孩子,當成和唐糖一樣,能做一些禁忌行為的小孩,但是周岩說喜歡她,那一切都變了。
從來沒有聽過這話的唐歆是惶恐的,是害怕的,甚至不敢麵對。
她和周岩的年齡差的多了,怎麼可能接受他所謂的喜歡,更要說還有唐糖,更不要說她自己也不會答應這樣亂來。
可現在唐歆又有些模糊了。
隻是就在這個時候,手被周岩鬆開。
唐歆能感受到周岩走下被窩,突然和他分開唐歆多了空虛的感覺,見周岩往門口走去,唐歆下意識地想要問周岩去哪,可周岩去哪跟她有什麼關係,她恨不得周岩出去之後她立刻把門給鎖上,這樣周岩就不會糾纏她。
可沒來由的,唐歆在床上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隻是捂著被子。
手在被窩裡探著,感受著那還沒有完全乾的濕漬。
那是她羞恥的證明,也是她非常想要抹除的。
情不自禁,何苦猶之。
唐歆緊咬著唇,抵抗著心裡各種混亂的幻想,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唐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是重新緊閉的房門就像是不斷吞噬光明的黑洞,她看不到門縫之外的光,或許本身就沒有光。
是周岩沒開燈嗎?
可沒開燈,又會去哪。
她開始胡思亂想,難以讓自己平靜,也難以壓製住腦海裡的念頭。
她突然想到了周岩的懷抱,想到了周岩之前在遊樂場的惡作劇,想到他各種打著親情名義的欺負。
至少這一刻,好像周岩就算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唐歆發現自己有些矯情了,矯情的同時還變得患得患失。
明明是這個小混蛋欺負了自己,結果她還這麼在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唐歆沒有立刻入睡,她好幾次生出了想要把房門鎖掉的念頭,但這張床像是有特彆的魔力一般將她困住,讓她難以下床一步。
就一直拖,一直拖著。
好久過去了,周岩並沒有回來了。
唐歆的心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他肯定是回去了,欺負了自己就走,是真的灑脫。
把她當什麼了。
先和她睡,回去又和唐糖睡嗎?
唐歆很想把周岩重新放在小孩子的位置上,但周岩的種種行為,又讓她好幾次把周岩當成是同齡人,可越是這樣,心裡的罪惡感越多。
她沒法阻止。
但有時候沒法阻止,就是個錯誤。
她還一直讓兩個人的禁忌行為持續下去,並沒有真的劃清界限。
想著想著,那原本藏匿在心裡的孤獨又一次冒了出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曾經沒有唐糖她根本睡不著覺,後來唐糖和周岩在一起了,她又強迫自己適應一個人的狀態。
但終究睡的不太好。
唐歆發現自己越來越患得患失了,明明自己應該把門直接鎖住,然後躺下被窩裡去睡覺,不去管什麼臭小子周岩,可她又沒辦法就像是心裡忍不住會去想,要是她鎖門了,周岩還來敲門了怎麼辦。
如果她不理會,周岩一直敲門又怎麼辦。
各種‘怎麼辦’,像是千絲萬縷係在一起的紅繩子,錯綜複雜,很難開解。
周岩當然是回去了。
也不能說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畢竟槍都還沒打。
隻是單純覺得唐姨現在不待見自己,要想待見肯定需要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是曲折的。
不過唐姨並沒有立刻和自己‘決裂’,真的讓周岩有一種她明明‘身體很誠實,嘴上卻說不要’的感覺,但周岩也知道唐歆骨子裡其實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
之前是把他當小孩,但真正以‘對等’關係交心時,她顯然無法再直視現在,乃至於過去的種種不當行為。
周岩不去想唐姨了,哪怕心裡想的都是她。
人就是這樣,得到了一次就想要得到第二次,更不要說還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