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舟伸手打開了車門,緩緩走下汽車,下車的瞬間他便感受到了無數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這些目光讓他感到有些厭煩,他挪動沉重的腳步來到了圍欄旁,這時他聽到了照相機閃光的神印並看到了一側的閃光。
不知道是哪個報社的記者拍下了他站在自己家院子前的照片,在他之後其他記者也想要照做,漢斯見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些記者才讓他們安分下來。
林尚舟把手放在圍欄上,上麵好像還有之前大火的餘熱,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過了幾個小時自己的叔叔就不在人世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出這種事情,為什麼在離開的前夕叔叔會遇害,就算博德離開了,這附近不是還有警察的嗎?
警察呢?
那群極端分子難道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的嗎?
他站在圍欄前看著麵前被燒的焦黑的廢墟,廢墟上有著房子的斷壁殘垣和一些未能完全被燒毀的家具,除此之外彆無他物了。
林尚舟想起了今天上午和叔叔一起看的相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其他親人的樣子,現在他還能回想起來自己爺爺,父母以及姑姑是什麼樣,可是以後呢?那是他唯一能拿來緬懷自己親人的照片,可是現在這相冊也消失在這場大火當中了。
看著眼前的廢墟,林尚舟心中有抱著一絲希望衝過去翻找遺物的衝動,或許相冊沒有被燒毀呢?
可他知道,廢墟裡能存留下來的隻有承重牆和未被燒毀的家具,照片根本不可能被保留下來。
“菲裡茨。”
恍惚之間林尚舟似乎聽到了路易斯的聲音,他扭頭看去,看到路易斯走到了自己身邊,這時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自己叔叔呢?
“路易斯,我叔叔呢?他的遺體在哪?”
林尚舟用一種頗為平靜的話語問道,完全不像是剛死了親人一般,路易斯被他這副樣子給嚇到了,他第一次見林尚舟這樣,他過來的目的就是帶著林尚舟去林泱譽的遺體那裡,可現在他猶豫了。
“額…”
路易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帶著林尚舟去見他叔叔的遺體。
“菲裡茨,做好心理準備吧,跟我來。”
林尚舟點點頭跟著路易斯向道路的另一邊走去,他們二人穿過人群來到了一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旁,林尚舟走到他麵前蹲了下去,他看著眼前蓋著白布的屍體,不敢想象下麵的叔叔會是什麼樣子。
他的心在此刻無法再平靜下去了,之前被壓抑著的悲傷情緒於此刻在他的心中湧出,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掀開白布,在掀開一角看到裡麵那焦黑的不成人形的軀體後他便觸電般的縮回了自己的手,他不願相信白布下麵的是自己叔叔,可事實就是如此。
蕾蒂婭這時候來到了他身後,她捂著自己的嘴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悲傷,路易斯站在林尚舟的背後,他想說些什麼,可最後他什麼都沒說,他想對林尚舟說“節哀”,但這話他說不出來,唯一的親人過世讓他怎麼節哀呢?
林尚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後站了起來,他轉身對路易斯問道“路易斯,凶手…抓到了沒??”
路易斯點點頭說“漢斯和維克他們把那三名凶手攔了下來,一個人被維克打傷送到醫院去了,一個因為昏迷也被送到醫院去了,隻留下一個還算清醒的家夥。”
聽到凶手被抓到的瞬間,林尚舟的表情就由之前的平靜轉為了冷峻,他語氣冰涼的對路易斯說“我要去見見他。”
路易斯點點頭,轉身帶著林尚舟向那名年輕凶手所在的位置走去。
他們二人再次穿過人群,林尚舟看到了一名頹廢的坐在地上的年輕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那名留下來的凶手。
林尚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路易斯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衝到那名凶手的麵前了,緊接著林尚舟一拳打在了那名凶手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這一幕被一名攝影師給記錄了下來,白色的閃光讓路易斯暗道不妙。
如果接下來林尚舟做出過激的事情被他們記錄下來的話,那未來就不好辦了。
他向漢斯使了個眼色,漢斯立刻心領神會和霍拉斯一起讓記者們安分下來,他則快步走到正在痛打年輕凶手的林尚舟身後準備勸他讓他暫時停手。
不過當路易斯走到林尚舟的身邊後他意外的看到林尚舟停手了,林尚舟從凶手身上起身,那名凶手也顫顫巍巍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蜷縮著身姿不敢抬頭看這名暴打自己的人。
他知道這人就是原計劃要殺的另一個人,可他心中卻怎麼也提不起勇氣抬頭看他,那促使著他來到這裡的種族主義狂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心中隻剩下了無儘的恐懼。
林尚舟站在年輕凶手麵前用自己現在能展現出來的最平靜的語氣問道“我和我叔叔之前沒見過你們吧?”
年輕凶手聽到林尚舟的話後被嚇了一跳,他愣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回答,見他沒有動靜,林尚舟強忍著心中的焦躁又耐心的說“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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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催促了一次的年輕凶手這才連連點頭小聲的說“我…之前沒見過你們…”
“我們素未謀麵,對吧?”
林尚舟嘴角勾起,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露出了一個讓人感到可怕的笑容,下一秒他的麵孔就因為憤怒猙獰了起來,他對麵前的年輕凶手怒吼著“既然我們之前素未謀麵,沒有任何關係,那你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害死我的叔叔!為什麼!”
他一邊吼一邊附身揪著年輕人的頭發把他給拽了起來,林尚舟麵目猙獰的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道“就因為你們那心中毫無意義的種族主義情緒?”
年輕人閉著眼睛不敢回答,見他不說話,林尚舟拽著他的頭發把他強行拽到了自己叔叔的遺體那裡,他用力一摔把年輕人摔倒在地,見年輕人把頭埋在地上不願抬頭,林尚舟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給拽了起來,指著前麵被白布蓋著的遺體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