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胡根貝格宅邸的書房裡安靜的讓人覺得可怕,胡根貝格,哈塞爾以及埃瓦爾德三人沉默的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思考著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
胡根貝格用力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煙,將它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後捏著煙頭在煙灰缸裡按滅,接著拿起從桌子上的香煙盒,想從裡麵再拿一根香煙,結果手指伸進去後卻發現裡麵已經空無一物。
“嘖。”
見到沒有香煙後,胡根貝格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他自己也沒想到從哈塞爾給自己帶來失敗的消息後到現在,他抽掉了過去幾天才能抽完的香煙。
他背後的窗戶開著,冷風吹進來清掃著房間裡難聞的煙味,哈塞爾與埃瓦爾德手上也都拿著一根香煙,不過他們兩個抽煙的頻率比胡根貝格要低許多。
若不是大開著窗戶,這間書房就該被二手煙徹底籠罩。
把手上的煙盒扔到桌子上,胡根貝格雙手抱胸,回想著哈塞爾講給自己的話,幾秒後,他異常不解的對哈塞爾說道“哈塞爾,我乾這一行有幾十年的時間了,你從政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埃瓦爾德你與我們相比雖然比較年輕,但你也算是混跡政壇的老人了。”
胡根貝格說著說著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眉頭緊皺,心情複雜的對二人說道“按理來講憑借我們的人脈與能力,在德國是沒有我們擺不平的事情,更彆提現在我們還有右翼聯盟在,德國右翼也算是團結在了一起。”
“可為什麼我們拿這個社民黨宰相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胡根貝格一邊說一邊著急的用右手手背拍打著左手手掌,質問著兩人,同樣也是質問著自己,他的內心破防了,真的破防了。
“我想過宰相堅持不同意重建聯邦議會,可他怎麼他媽的是換了種代表選取方式?怎麼是他媽用這種方式來回擊我們的?!”
“這個天殺的宰相啊!”
胡根貝格向後一癱,坐在沙發上仰天長歎。
哈塞爾與埃瓦爾德相視一眼,各自把手伸到一旁桌子上的煙灰缸上方抖掉煙灰,無奈的歎了口氣後叼住香煙,猛吸一口。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在發泄了一番後,胡根貝格的心情恢複了許多,然而宰相給他帶來的煩惱仍縈繞在他的心頭,這煩惱如同幽靈的利爪一般緊握著他的心臟,讓他的心隱隱作痛,可卻找不到疼痛的來源。
深吸一口氣後,胡根貝格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寒意,他實在是不想再議會裡跟宰相廢話了,他想要動用一些極端措施了,換言之,他想跟林尚舟爆了。
胡根貝格雙臂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抵住自己的下巴,眼神中有著讓人脊背發涼的寒意,正在沉默抽煙的哈塞爾與埃瓦爾德注意到了這股異樣的眼神,心內猛地升起一股不安,趕緊扭頭看向胡根貝格。
二人把頭扭過去後剛好看到胡根貝格陰冷的眼神,他也開口說道
“哈塞爾,埃瓦爾德,我實在是不想再在現在的條條框框之下跟宰相在議會裡廢話了,我覺得我們是時候有必要采取一些極端手段來維護我們的利益了。”
聽到胡根貝格這種如此危險的話語,埃瓦爾德首先便是把頭扭過去確認書房的門是否關好,用眼睛確認後他還不放心,起身快步走向屋門並打開門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走廊,確認沒人後才放心,用力關上門,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另一邊的哈塞爾則是聽到這話張開嘴巴想勸胡根貝格,看到他背後大開的窗戶和起身去檢查屋門的埃瓦爾德後,他閉上嘴巴,起身走到窗戶旁合上及鎖住窗板後,才轉身回到自己的沙發上。
在確認沒有他人且談話不會被彆人聽到後,哈塞爾才神情嚴肅的胡根貝格講到“阿爾弗雷德,切莫不可激進行事!”
“不激進一點趁早把宰相給除掉,未來我們的利益就將收到極大的損害!容克階級甚至都有可能因此不複存在!”
胡根貝格情緒激動的對哈塞爾講到,這一番話讓哈塞爾啞口無言,胡根貝格說的很對,非常對。
“他先是當上了宰相,然後是要求建立工會,現在是要向容克征稅,雖然容克現在在德國的實力依舊很強大,是宰相無法撼動的,他削弱容克的實力的行動也隻能靠在現行政治框架下完成。”
“可是宰相的實力也是在一步步增強的啊!”
哈塞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雖然現在社民黨與民族自由黨以及中央黨三個黨派沒有明麵上的聯合,但實際上就憑宰相和阿爾伯特與福爾貝克的關係,這三個政黨就已經形成了事實上的中左翼聯盟,更彆提社民黨的任期還有四年時間,四年後的1937年他若是再度連任…”
說到這,胡根貝格感到一陣口乾舌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後繼續講到“就憑他宣傳部長的能力,宰相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隨便乾點什麼就能輕鬆連任,並且還能得到比去年大選更多的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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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看向哈塞爾,一字一句的講到“到時候,就算容克在德國的勢力再強,也無法抵禦宰相的手段,現在他隻是向容克征稅,但未來,他會頒布一條又一條的法律來強行削減容克的實力,最後廢除德國容克的特權。”
“我們已經錯失了除掉他的最佳時間,現在動手雖然有風險,但是還不算晚。”
胡根貝格眼中寒意大盛,低沉著聲音說“我們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如果這代價能讓德國重回正軌,那也完全可以接受。”
看著近乎已經魔怔的胡根貝格,哈塞爾稍微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比自己更著急,他不喜歡胡根貝格,但胡根貝格這樣子也讓他感到十分同情。
(是時候讓他清醒一點了…)
“阿爾弗雷德,我明白你很憤怒,你也很著急,我也明白你是在為我們的利益著想。”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是你要清楚,宰相的護衛是奧匈帝國皇帝的養女,她是奧匈帝國的公主,在議會裡你也見到了,她幾乎是寸步不離待在宰相保護著他,如果你想對宰相動手,那就要做好麵對奧匈帝國怒火的準備。”
聽完哈塞爾的勸解,胡根貝格眼中多出了幾分清明,他臉上的憤怒表情也難以再維持下去,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他冷靜了下來。
見胡根貝格稍微冷靜了些,哈塞爾便乘勝追擊道“不提宰相與陛下,與軍方的關係,如果你對他動手,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恐怕會是阿爾伯特先生。”
“我之前拜訪他的時候,他告訴我了一件事。”
哈塞爾注視著胡根貝格的眼睛說“他不允許任何有可能造成德國社會動蕩的事情出現。”
“阿爾伯特先生之所以會幫助宰相就是因為宰相到目前為止的一切行為都是對德國有利的,如果你對宰相動手,如果成功讓他死了那還好說,但如果他沒死,那以阿爾伯特的性格,他會提著武器飛過來殺了我們。”
“不論有沒有證據,阿爾伯特都會這麼做。”
此話一出,寒意瞬間籠罩住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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