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商隊在十一月十九日抵達了蘇伊士城,在蘇伊士城外的道路上,凱文坐在馬車上望著西邊的蘇伊士運河,運河上來往著各式船隻,偶爾能見到大型遊輪從南方駛向北方或者從北方駛向南方。
他拿出相機對著蘇伊士運河拍了張照,然後從緩慢行駛的馬車上跳了下去,把目光朝向位於前方不遠處的蘇伊士城。
依托於蘇伊士運河建立的蘇伊士城不論是規模還是繁榮程度都要比他們之前待的塞得港更大,更好,而與蘇伊士城正對著的蘇伊士運河西岸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如果說東岸的蘇伊士城是一個頗為現代化的大城市,那蘇伊士運河西岸的城鎮就是鄉下村莊,蘇伊士運河就像一個天然的屏障,將兩地隔絕開來。
嗒嗒嗒——
馬蹄聲響起,凱文扭頭看去,他看到背著步槍,騎著馬的博德來到了他身邊,從那個村莊離開後,多瑪姆便臨時雇傭博德為商隊的一名護衛,把僅有的三把步槍其中的一把給了他,還給了他一匹馬讓他騎著。
“當騎兵的感覺怎麼樣?”
“就那樣吧……”
博德隨口說道,說完他動了動自己的屁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他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城市對凱文問道“馬上就到蘇伊士了,我們到這裡後要怎麼辦?”
凱文的目光再次來到前方的城市上,想到這裡人民的情況後,凱文的眉頭緊皺,開口說道“先去城市的貧民窟轉轉,我拍些照片,然後去找國際共管會的官員,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
“行。”
博德點點頭。
……
半個小時後,商隊來到了蘇伊士城市內,博德把步槍還給了多瑪姆,而凱文則是幫助多瑪姆跟他要找的德國商人談價錢,在又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後,凱文和博德才閒了下來。
他倆和阿薩爾在商隊所在地附近的露天餐館裡坐著休息,多瑪姆走進這家餐館,找上凱文和博德,向二人道謝道“博德先生,凱文先生,這一路上多謝你們二位的幫忙。”
“都是應該做的,不用謝。”
凱文擺擺手,笑著說道。
在客套了一番後,多瑪姆對他倆說道“博德先生,凱文先生,你們二位要在蘇伊士待多久?商隊預計會在這裡待兩天的時間,如果兩位到時候想要離開回到塞得港的話,我們還可以同行。”
麵對多瑪姆的邀請,凱文思考了一會兒,一路上他已經搜集到了足夠寫一本書的信息,從他們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周的時間,凱文很想接受多瑪姆的邀請,兩天後與他同行回到塞得港,但那樣花費的時間就有些太多了。
林尚舟沒有給二人限製時間不代表他倆可以浪費時間,在蘇伊士待幾天後他們就要去耶路撒冷,最後把阿薩爾送回塞得港後二人在塞得港乘船回到德國。
所以凱文略帶遺憾的婉拒到“多瑪姆大哥你願意邀請我們我很高興,但報社那邊除了交給我任務外也給我限製了時間,如果太晚回去我會挨批評的。”
聽到凱文婉拒的話語,多瑪姆內心稍顯失落,不過他也沒強求,路上凱文告訴他,他的身份是德國的記者,來這裡做調查。
“啊…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那我就祝你工作順利,未來有緣再見。”
說完,多瑪姆就離開了餐館。
多瑪姆離去後,凱文三人在這家餐館吃了頓午飯,午飯後三人離開了商隊聚集的街道,前往蘇伊士城內的其他地方。
走在蘇伊士城的街道上,凱文環顧四周的行人,通過觀察,他發現這裡的他國人士衣著光鮮亮麗,精神煥發,而在這裡穿著本地服飾的本地人則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道路兩旁一無所有者的數量與塞得港相比也要更多一些。
走過一個巷口的時候,博德停下了腳步,他扭頭看著巷子內的景象,拉住繼續往前走的凱文並對他說道“凱文,你看那裡。”
停下腳步的凱文扭頭看去,看到巷子裡的景象時他呆住了。
在那個小小巷子的一側,是身著破舊衣衫,賣兒鬻女的當地居民,在他們的前方是用如同看貨物一樣的眼神打量被標上各種價位等待被買走的男孩女孩。
買家從衣著上來看似乎都是某個大戶富豪的傭人,幾乎都是本地人,偶有幾個衣著不一樣的外國人。
凱文呆呆的看著這條巷子內的景象,儘管之前已經在照片上見過這種事情,但親眼見到還是讓他感到極大的震撼,呆滯了數秒後,他緩緩舉起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帶著博德一起走進巷子。
巷口有著類似保安一樣的人物,見到拿著相機的凱文後便立刻走上前想要把二人趕走,不過注意到兩人的模樣後,守衛猶豫了一下,顯然是在忌憚二人的身份,不過沒過幾秒他們就做出凶惡的表情衝二人厲聲說道“滾開滾開!要買東西就買東西,彆拍照!”
他們的聲音沒有阻止凱文前進,兩名守衛見凱文沒有離開的跡象,便走上前準備把他趕走,不過他們剛靠近就被博德給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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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守衛後,博德見凱文還沒有拍照的想法不由得眉頭一皺,急忙對凱文說道“凱文,彆愣著了,把事情鬨大對咱們沒好處。”
“啊拍照,對,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博德的聲音把陷入震撼中的凱文給叫了回來,他急忙拿起自己的相機一張一張的拍照,巷子裡迫於生計賣兒鬻女的窮苦人民見凱文進來便用當地語言請求凱文買走他們的孩子,不過凱文隻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們,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在拍了幾張照後,凱文便離開了巷子回到了博德身旁,接著三人便快速離開了這裡。
接下來半個下午的時間,凱文可以說是把人間慘劇看了個遍,悲慘的人民讓他的內心感到異常的憤怒,他無法想象這裡的官員到底是以何種心情管理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