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古稱淮水,本名‘龍藏浦’,全長約110公裡,流域麵積2600多平方公裡,是金陵地區主要河道,曆史上極有名氣。
“秦淮河是金陵古老文明的搖籃。遠在石器時代,流域內就有人類活動。六朝時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商賈雲集,文人薈萃,儒學鼎盛。”
江若離一陣得意,這些都是信手拈來的東西。看了眼呂朵兒,稍微停頓了一下,準備醞釀一下情感,接著再講。
“隋唐以後,漸趨衰落,卻引來無數文人騷客來此憑吊,詠歎‘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誰知呂朵兒趁著江若離短暫的停歇,竟接了話茬。
“到了宋代逐漸複蘇為江南文化中心。明清兩代,是十裡秦淮的鼎盛時期。金粉樓台,鱗次櫛比;畫舫淩波,漿聲燈影構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奇觀。”
江若離心裡已暗暗生氣,你呂朵兒太不講究了,我還正講著呢,你就插了話,既然如此,那也彆怪我了。
江若離也不管呂朵兒作何感想,直接說道,
“民國時期,倭寇入侵,一些貪生怕死之徒,卑躬屈膝,喪失民族氣節,充當倭寇的走狗。汪精衛、陳公博、周佛海、褚民誼、王克敏、梁鴻誌、陳璧君”
“他們這些人品行節操連被逼上青樓的妓女都不如。秦淮八豔雖然是被壓迫在社會最底層的婦女,在國家存亡的危難時刻,卻能表現出崇高的民族氣節”
江若離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剛說完就端起酒杯,因剛才說話有些急促,臉漲的紅紅的,“陳大師,我敬你!”
陳凡端起酒杯,“說的不錯,該獎勵。”
說著話,就喝了下去。
江若離還正等著陳凡多誇上幾句呢,沒想到陳凡惜字如金,也隻好舉杯喝了下去。
反正在這呂朵兒麵前,她牢牢地壓著她,心裡又不自禁地興奮起來。
“埋金誰道帝星懸,花草吳宮事渺傳。”
又一艘畫舫劃過,伴隨著悠揚的琵琶聲,傳來一女子動聽的歌喉。
幾人稍微愣了一下,看向窗戶外麵。
這是歌女正在唱著清朝詩人言然的《金陵》。
江若離心裡一陣興奮,歌女所唱更驗證了她剛才所說的金陵地下埋金的典故,得意地看著呂朵兒。
呂朵兒也聽出來了。
心裡有些埋怨自己,這首詩小時候就會背了,怎麼卻在關鍵時候想不起來金陵地下埋金之事了。
呂朵兒感覺到了江若離心裡的傲慢、臉上的得意。
她可是不甘服輸之人,看了眼陳凡,接著外麵那歌聲說道
“百戰山河雄半壁,六朝風雨冷殘年”
誰知呂朵兒剛剛吟唱了兩句,江若離就接了過來——
“舉杯對酒原非策,揮麈清談卻尚玄。”
“惟有秦淮一輸月,夜深依舊照江天。”呂朵兒看也沒看江若離直接搶過來。
呂枝本來還想了些金陵秦淮河等典故準備說一說的,卻見妹妹跟江若離杠上了,插不上嘴,隻好作罷,看著兩人在鬥嘴。
好長時間沒有這樣的心情了,更沒有這樣的意境。
大學畢業後參加了工作,工作一直很緊張,哪有這樣的休閒?
後來又坐了三年的牢,出來後被人瞧不起。
再後來,走了不知什麼大運,不斷開掛,有了些錢,被人冠以“陳大師”之稱,在人麵前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所以也就沒有那麼隨意。
今天,在這秦淮河上畫舫之中,觸景生情,陳凡早就放下了所謂的架子。
“夜遊秦淮河,吟誦古詩古詞,還是很有一番韻味的。”
聽得陳凡所言,兩女人更來了勁。
呂朵兒隨口吟道——
“六代帝王州,寒煙滿石頭。
星河天北轉,江漢水東流。
步絕金蓮雨,歌殘玉樹秋。
白頭有漁父,猶說景陽樓。”
江若離那肯落後,信手拈來一手——
“六代江山在,繁華古帝都。
亂來城不守,戰後地多蕪。
寒日隨潮落,歸帆與鳥孤。
興亡多少事,回首一長籲。”
呂朵兒馬上頌出了李白的《金陵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