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在臨河鎮的工作搞得不錯,在綠穀縣的領導中,有兩個人特彆高興。
縣委書記黨豐收、組織部長宋偉峰。
兩人高興的原因,自然是頂著各方麵壓力,將年紀輕輕的路北方送到臨河鎮鎮長的位置上。
而且這家夥不負期望,真就憑著股子韌勁,乾出一番萬眾矚目的成績!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兩人身為伯樂,自然為發掘路北方這匹千裡馬而高興。
不僅如此,現在臨河鎮委書記周金旺有意退隱到人大,順帶推薦路北方來接替他的職務。
就這事,黨豐收還跟宋偉峰透過氣,鑒於路北方眼前的成就,兩人還真打算送個順水人情,遵從周金旺的心願,讓路北方由鎮長升任鎮委書記,全麵負責臨河鎮的工作。
心裡有了想法,那麼總會有意無意,會表現出來。
在第一天進行項目拉練的時候,路北方本來乘的第三輛車。但在縣政府內要發車時,縣委書記黨豐收突然將秘書蔣芳叫住,讓她去將路北方叫來,他現在要聽他介紹下臨河鎮的項目,以後完成這兩項目後,鎮裡還有什麼打算?
路北方被叫來後,坐到縣委書記黨豐收後一座,伏著身子與他談了三十多分鐘,讓一車領導成了啞巴。
第二天中午,拉練隊伍到了寧水鄉。在寧水鄉招待所,席開四桌。按照默認的規矩,縣裡麵來的常委以及四大家領導一桌,縣委辦、政府辦主任與部辦局一把手這些人坐一桌,接下來鄉鎮領導坐一桌,開車打雜搞服務的坐一桌。
黨豐收本來和眾領導侃侃而談,好不熱鬨,結果準備用餐的時,他卻想起什麼似的,跟身邊的常務副縣長朱永生道“永生,你將路北方叫來,我要問他一件事兒。”
路北生被叫來後,在縣委黨豐收和常務副縣長朱永生之間加了個塞。黨豐收熱情地讓路北方坐下,然後側身問他道“你們臨河大橋,聽說快要完工了?”
“按照計劃,應當這個月底能通車。”
“好!到時你搞個隆重點的通車儀式,邀請一些領導參加。”黨豐收意味深長道“臨河大橋,由市交通局藍天路局長親自下來監督修建,資金也全部來自市裡。從心裡,我們感激他!這次大橋啟用,通車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彆忘親自去市裡請他來見證!”
“好的!”
“當然,你也聽聽藍局長的意思,看能否請市長或者分管交通的副市長前來!若他們能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好!我一定將黨書記的話帶到!”
黨豐收看似與路北方坐在飯桌前,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在談工作。但在座的各領導,那都是人精,彆說這麼明顯湊在一起吃飯了,就算是領導的一個眼神,一句責罵,這些人也能分辯出另一層關係來。
路北方這二十多歲的年紀,在官場是很稚嫩的,在所有人的觀念中,這樣的小年輕,是被喝來斥去的存在,哪輪得到他坐在一幫領導中間談笑風聲?
可是現實是黨豐收能容得下路北方在一幫領導中談笑風生,這就隻能說明一點,黨豐收欣賞他,甚至有意將他帶入這場合,讓眾人知道他是他的人,他要將這小年輕提攜到在場所有人這位置來。
更有通透如左秋,心知肚明知道黨豐收,就是想讓路北方出任臨河鎮委書記一職。
黨豐收和路北方相談甚歡,越走越近,本來很多人就心存羨慕妒忌恨。左秋看到這一幕,更是心碎一地。整個項目拉練行程,他幾乎未有笑臉,沉靜的心裡,一直絞儘腦汁尋思阻止路北方升遷之計。
回城的路上,想不出好計謀的左秋,將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張建設碰了碰,故意將前幾天兩人結盟的事件拿出來說了說!
“你看黨豐收那球樣,不就是想提臨河鎮路北方那小子嗎?他有啥啊?你瞅瞅那小子,因為做出點成績,就了不起?就將我們這些常委的風頭都蓋了?”
左秋火上澆油道“哼,就是,小小年紀,還不懂禮貌,也是醉了!與這麼多大領導坐一起吃飯,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真是無知者無畏。”
“不過,黨豐收很欣賞他,你看出來了嗎?”
“哈哈,瞎子都能看出來啊。”
兩人聊了這麼多,左秋嗬嗬一笑,轉入正題道“呃,建設,上次我說路北方不宜出任臨河鎮委書記,你哪我說想推薦縣財政局副局長馬金銀來接這崗位?……這些事兒,你可得抓緊辦了,不然黨豐收回頭對外宣布後,什麼都難辦了。”
唐建設想沒想到也對,便道“好,我這就擇機和黨書記說說。”
連續奔波各鄉鎮拉練,幾天下來,大家都很辛苦。這天開完總結會,黨豐收也沒在辦公室加班了,徑直回到自己所住賓館休息。
黨豐收的家屬全部都在省城,有時候來綠穀,有時則不來。為了起居方便,有人幫著洗衣做飯,黨豐收乾脆住在賓館裡邊的固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