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縣似成立“天河旅投”,要進行臨河、鳳凰、天源三鎮的旅遊景點開發,且公司初期運作資金就達幾十億!
這無疑是塊肥肉,誰都想啃一口。
就在路北方和趙國清、何小桃拿出方案到處募資期間,縣裡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動,都想從中分杯羹。
也不知有多少人,向縣委書記張晉雲、縣長蘇華吹耳邊風,想打這公司的主意。
市裡某局長,專程跑到綠穀縣找張晉雲,說女婿在外地工作,看能否進入天河旅投?
縣裡某常委,有天宴請縣長蘇華,說妹夫大學畢業,高不成低不就,現在綠穀縣糧食局過磅看數據,看能否調入天河旅投?
另有老乾部的子女,考不上公務員,能否關照下?
就路北方個人來說,雖然全縣上下都皆知他不好說話。
但宜陽鎮副鎮長丁全明卻不怕死。
這天,他硬著頭皮找到路北方,且自報家門說是他表舅,有事找他。
路北方一問,才知丁全明是因他小兒子現在綠穀縣柳林鄉當鄉村教師,每周需往返縣城十分麻煩,且鄉村學校條件太差,想要路北方幫忙調回縣裡,實在不行,調到天河旅投也行。
路北方自然不會因這些關係,而刻意去安排人事。
但是麵對老家鎮上的來客,麵對這七彎八扯,還真是表舅的丁明全,路北方自然不好發火,不好拒絕,隻得含糊推脫“表舅,你所說的事兒,我記下了!改天我看天河旅投有沒有合適的崗位,若有崗位,就讓老表過來!沒有,請勿見怪!”
除了路北方,在天河旅投董事長這人事安排上,作為縣委書記的張晉雲、縣長蘇華、常務副縣長劉坤,多多少少存有私心。
縣委書記張晉雲是想在天河旅投安排綠穀縣體製內的乾部,除了安置正科級彆乾部出任董事長外,還能安排幾名副科乾部過去,將為縣裡騰出好幾個編製名額。
蘇華則是心想縣裡麵財政困難,若是自己體製內的人去控製天河旅投,那麼可以在縣裡麵資金特彆緊張的時候,讓天河旅投去幫人融點資,讓自己這個縣長也當得安穩舒坦一點。
常務副縣長劉坤的想法和兩人差不多。他不僅是覺得掌握著錢好辦事。而且,他還想安插人事,撈點好處。有人許諾過,若能幫他運作將景點的工程給他做,他有大好處。
但在這件事情上,投資人趙菲也有她的想法。
這幫溫州老鄉跟著投入十幾億資金,那她就要對這幫人負責!
作為大股東,她知道董事長角色,就是負責公司的戰略規劃和日常管理,需要具備豐富的管理經驗和領導能力。
公司如何實現戰略目標和業務發展?
她不相信現在綠穀縣官場上的那幫人!
雙方就這些事兒,前前後後進行兩輪談判。
第二輪下來,不僅沒有達成共識,反而關係愈加緊張。
甚至後麵這次,平靜的談判,逐漸演變成沒有硝煙的戰爭。
每個人都在扞衛自己的立場,試圖讓對方屈服,言語之間的交鋒,情緒化的表現,讓談判桌上的氣氛愈發緊張。
一邊是自己體製內的上司,一邊是自己引進的投資人。
這種緊張關係,讓路北方夾在中間特彆難受。
他知道,這種緊張關係的背後,是雙方利益的不同追求。
每個人都站在自己角度看待問題,忽視對方的利益。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不願意做出讓步。
當然,在這件事情上,路北方支持趙菲,
讓一幫沒有管理經驗的官員,去管理公司,去發展旅遊。
那是外行管理內行,簡直就是扯淡。
這事被擱置兩天後,路北方心裡萬分焦急。
恰逢周一,縣委這天會例行召開常委會。
路北方在幾個常委剛坐下時,故意清咳一聲,然後扭頭大聲道“張書記,蘇縣長……趁著還沒開會,我先說點事兒。”
都不知他葫蘆裡賣啥藥,大家隻能眼巴巴望著他。
路北方挺直身子,提高聲音道“我要說的事,還是天河旅投董事長人選的事兒。現在溫州投資團隊每天十幾億的資金擱在那裡,沒有產生一分錢的價值!這事兒雖小,但現在,事情看不到眉目,這她們很著急。”
“本來,她們出錢,我們出土地,這種合作也算均衡。但就公司董事長的安排,我覺得我們綠穀縣必須要今天就拿定主意,將事情定下來!若我們同意她們的人出任董事長,那立馬就商量開展下一步工作。若她們不同意我們的人出任董事長,那咱們都直接點,就將先前簽下的意向合同撕毀!讓她們早日回溫州!免得雙方耗著,將情份耗沒了,那沒意思。”
一聽路北方這話,眾人互相望望。
接著真就嘰嘰喳喳討論開了。
“這職務,肯定不能讓給溫州人來出任啊。畢竟三個鎮的旅遊投資,動則幾個億,難道比我們鎮委書記的權利還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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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鎮裡真金白銀的投資,也算國有參股的企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