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抓住凶手,但這下學生們不得不走了,因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又出手了,他抓走了一個學生,並且第一次表達出了強烈的殺人意願。
【她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達爾克想著牆上剛出現的血字,頭一次煩躁地抓了抓頭,他不是沒碰過更棘手、更危險、傷亡更大的任務,但第一次遇見貼著他的臉行凶的人。
已經死的人和可能將要死的人,在達爾克心裡,兩者的重量是完全不相等的。
“所有同學立刻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刻行動。”
麥格教授被魔法放大的聲音回響在走廊裡,達爾克看見教室裡還在的教授們們把學生分好隊,準備護送他們回去,而那些他不太熟的調查員同事們也一窩蜂的過去幫忙。
貓頭鷹一來一回魔法部的話,得要起碼得一天,那個叫金妮的小女孩還等得起麼?
達爾克心裡計算著魔法部讓人開始調查的報告什麼時候能到他們手上,又突然想起來米洛斯那張總是雲淡風輕的臉,想著他多麵派的作風,然後心裡立刻升起了一個質疑。
魔法部真的能立馬批準調查麼?
他交上去的第一份報告不管是簡略版還是詳細版都是米洛斯寫的,他沒給出一個結論,卻都給了個指向,可以確定的是,蛇怪的存在是能被敲定的。
涉及到黑暗生物的話,還要再抽調傲羅,公文上就又得花點功夫。
達爾克頭疼地開始回憶起那些部門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一堆總是由米洛斯給他搞定的繁瑣流程,他最後也沒想出個具體,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等部裡的調令的話,起碼兩天他都得乾看著。
所以說他才喜歡乾些山高皇帝遠的海外任務啊。
加急發封信讓米洛斯爭取把事確定下來?可米洛斯會想這麼做麼?
達爾克一直覺得米洛斯看待人和物的視角跟他很不一樣,但又說不出個具體來,他歎了口氣,胸口一陣窒悶。
要不乾脆自己先乾吧。
“達爾克——”正這麼想著,曼娜迎麵朝他走來,達爾克立刻收拾收拾心情跟她走到了一起。
“怎麼了,”剛問了一句,達爾克看見了曼娜手上已經拆開的信封,於是他問道,“誰的信?”
“卡羅利娜,她說艾丹進聯合調查隊的事已經基本弄好手續了。”曼娜把信遞了過去,連日思慮的臉上終於露出點笑意。
“就這個了?”達爾克抽出信,一目十行地掃著,有點三心二意地問道,“就沒再提些現在的事?”
曼娜掃了達爾克一眼,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最後隻能歎了口氣,“沒,一點都沒,也是,要是挑些彆的時候讓我們知道這件事就好了,這樣還能更高興些。”
達爾克把信折好還給了曼娜,他盯著妻子眼下青黑、卻仍舊精神的臉,隨口問道,“艾丹呢?你去見過他沒?”
“我正要去,而你得和我一起,”曼娜回應著達爾克的視線,十分認真地說道,“要麼就是我和你一起,你知道的,達爾克,不管是逃亡還是爭鬥,共同麵對危險時我們必須采取一樣的行動,我們約定好的。”
這是他們婚禮上的誓詞。
達爾克一愣,接著下意識地攬上曼娜的肩膀,他語調輕鬆地說著,“我能去哪兒?走吧,把這封需要進修兩年、拆散小情侶、還附帶著生命危險的信送給我們的好兒子去。”
他攬著妻子朝赫奇帕奇寢室的方向走去,心裡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安心地鬆口氣。
達爾克和曼娜最開始認識時是誌趣相投的,他們都有些藐視規則、都喜歡冒險,他們現在同樣有些藐視規則、同樣喜歡冒險,甚至都還享受著伴隨冒險的危機感,不過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危機就不再指向一個人了。
達爾克不喜歡束縛、不喜歡循規蹈矩,可和他深刻綁定的婚姻和工作都束縛著他,他有時也會回憶過去一點意見也不聽的自己,有時也會回顧最開始和曼娜在一起的新鮮刺激,但這些想法在看到曼娜是都會煙消雲散。
感到束手束腳地從來都不止他一個人,那為什麼相當了解對方脾性和想法的人從來都不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呢?
因為達爾克不能失去曼娜、曼娜也不能失去達爾克,在認識對方的那一刻,能給他們愉快的就不再隻有新鮮與冒險了,所以達爾克和曼娜都選擇了妥協,他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