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今天的黑魔法防禦課後,黛拉這一周的課也就上完了,她不會一直呆在學校裡無所事事,下午會有特批的專線小飛艇接她回去讓家庭醫師檢查身體、製訂後麵的治療計劃。
因為醫師說她身體透支的精力太多,若不加以重視,長此以往可能會危害壽命,雖然不知道勃朗特之前在她身上的複生實驗包不包括永生這一項,但是已經永生的瑪吉對這點很緊張,他還又預約了麻瓜醫院,打算更細致科學的給黛拉做一次身體檢查。
大出風頭的黑魔法防禦課結束後,黛拉向德拉科告了彆,表示要先回宿舍休息,之後還要馬不停蹄地回去看醫生。
德拉科抿抿嘴,第一反應不太開心,可看著黛拉蒼白的臉和總是無血色的唇,意識到他聰明漂亮的女友都快成病美人了,又立馬心疼地讓她好好回去休息,並以“你的身體好了,我們才能長相廝守”安慰她。
很貼心的話,但是很難說黛拉心裡有什麼波動,不知為何,學校裡讓她興致缺缺,跟鄧布利多談話裡提到的不可錯過的青春她是一點都感受不到了。
黛拉一個人回了宿舍,路上的大部分人都在以一種非常經典的反應看她
視線落到她身上,眼睛猛的睜大(往往連帶著嘴也鼓起或張開),接著身體的反應僵硬,快步走離她身邊,以一種劫後餘生和刺激感交織的餘光瞥來。
是讓人不舒服的目光,不過習慣之後,他們乃至於很多東西就都變得可有可無了。
回到霍格沃茨,感覺同齡人和學校生活幼稚的同時,黛拉終於發現自己更麻木了。
就像剛剛,她終結了一段友情,在麵對之前,她覺得自己是會難受的,可真的做了這件被她放在不想做但必做的清單上的事後,黛拉發現她其實很平靜。
或許之後終結更多關係時她也會這麼平靜,不想做是一回事,接受這麼做是另一回事,當她接連不斷地把不想做的事放入可接受的必做清單的時候,心實際已經悄悄碎了無數次,等到發現的時候,隻剩聚不攏的風乾沙礫。
說來好笑,她之前怕見德拉科是怕自己在他麵前也失去之前看重的真實,但當重逢的激動褪去後,黛拉才發現那丁點真實相當不值一提,且已經消失殆儘。
德拉科在變好,他已經不那麼傲慢任性,共情力強了很多,就算是黛拉受人非議的現在,他也能毫不避諱地對她表示愛意。
黛拉能感受到這些變化,也欣慰德拉科的變好,但是重要的為這些變化而感動的情緒缺失了。
因為這些東西對現在的她來說,根本就無濟於事。
黛拉走回了她過去的寢室,裡麵的陳設沒有變化,隻是空了些,去年艾莉安幫她把行李都打包好送走了,目前她也沒有常住的打算,因此隻在書架上擺了幾本書、衣櫃裡放了些袍子。
黛拉望著厚玻璃外的綠色湖景世界,她在床上枯坐了一會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雕著精巧花紋的雙麵鏡。
雙麵鏡,在銀信宣傳時被打標為落後的一對一聯絡式產品,因為一對鏡子隻能供兩個人交流,當一個人想通過雙麵鏡的形式和第三個人交流時,他就得再準備一對鏡子。
而能實現自由一對一、一對多甚至多對多聯係的銀信為了保持獨特性,架構了獨特的聯絡通道,在沒有設立金貓頭鷹也就是信息中轉件的霍格沃茨裡,銀信就完全失去通訊功能了。
“瑪吉,”黛拉呼喚起她現在的親人,鏡子那邊幾乎瞬間出現了瑪吉那張溫和有禮的臉,“我想我發現他了。”
“他?”瑪吉眉毛動動,溫和的臉一瞬間變得深沉,“那個伏地魔的秘密手下?”
“今天我有機會對阿拉斯托·穆迪用奪魂咒,你知道奪魂咒的,那個魔咒的實質就是通過控製靈魂來操控肉體,”黛拉說話時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而今天被我短暫操控的靈魂還很年輕,就算會有一定誤差,但怎麼樣也不會是穆迪那個年齡,而且——”
“穆迪在去霍格沃茨前出過事,”瑪吉想起了那個他給黛拉念過的有關韋斯萊、穆迪和垃圾桶的新聞,“奇怪和巧合可以有,但不能同時有。”
“對,”黛拉點點頭,她眉心微蹙,“可我們仍舊對這個人究竟是誰沒有頭緒。”
“現在不在社會上的食死徒不是在墳墓就是在阿茲卡班,”瑪吉摸起了下巴,若有所思,“也不排除過去有食死徒假死換了身份。”
“一個年輕人,不會超過35歲,”黛拉補充道,“不著急,這個人正討好著哈利,我們可以先探探伏地魔的打算。”
“不著急?”一聲混著氣音的低沉笑聲從瑪吉嘴裡發出,“你不怕哈利·波特在這過程中死了?”
“哈利的死不會是假穆迪現在的目的,”黛拉條理清晰的說,“不然今天課上就可以直接索命咒帶走他了。”
瑪吉又笑了一聲,他緊接著問道,“下午什麼時候回來?第一階段的稿子已經準備好了,等你一塊兒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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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就回,晚上能到,e羅斯的那位記者約的是後天是吧,”黛拉點點頭,忽然好奇地問道,“花了多少讓他拋棄職業道德來幫我們造神?”
“幾千加隆和一個知名療養院名額,”瑪吉聳聳肩,“他女兒生下來就有很多病,身體很弱,之前一直沒條件做很好的治療。”
“原來做交易的是一位父親……”黛拉眸子斜到一邊,微微歎口氣,“讓艾莉安表現得好點,彆讓那位迫不得已的記者父親覺得太愧對自己的職業。”
黛拉是跟艾莉安的關係更近,不過現在明麵上更多事情是由瑪吉打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也很難講她會不會願意把這份可有可無的權力抓在手裡,所以為了艾莉安看重的前途,她更多讓這位野心勃勃的學姐和瑪吉對接。
“沒問題,我相信艾莉安會好好準備的,”霍格沃茨期間瑪吉和艾莉安接觸的很多,他是比較認可這個斯萊特林學生的能力和野心的,“好了,還有什麼其他事麼,黛拉?沒事就早點回來吧。”
莫名地,黛拉有點想問利亞的情況,也久違地想起了貝爾琳達,但她一點沒在瑪吉麵前表現出來,隻搖搖頭示意沒事,然後切斷了雙麵鏡的聯係。
隨手把鏡子扔到一邊後,黛拉仰麵躺下,她注視著勉強能看出點綠色暗紋的天花板,思索著自己想起利亞和貝爾琳達的原因。
想著想著,一股酸意從心口湧了出來,當這陣酸意流到喉口,幾乎要勾扯出眼淚時,黛拉終於發現了這兩人身上的共同點——她在她們懷裡都哭過。
一個是因為不了解而能看見黛拉的人,一個是因為隻在乎純粹情感而看見黛拉的人,她在她們懷裡都哭過。
原來終結友情也是會讓她難過委屈的,隻是環顧四周,幾乎沒有能讓她傾訴委屈的地方,當她隻能自己消化負麵情緒的時候,反複加碼的痛苦就讓她各項情感閾值都變高了。
那德拉科……算什麼呢……
黛拉突然想不出德拉科對她的意義所在,她想了一會兒,回想起禁林那晚環抱的溫暖的同時,也意識到德拉科那裡從頭至尾都不是她傾訴委屈的地方。
而曾經以為刻骨銘心、現在褪色到要被仔細回憶的溫暖,已經觸及不到她的情感閾值了。
黛拉此刻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現在萬眾矚目的她隻是一個不斷崩潰的本質脆弱的人。
經曆的崩潰從小到大,對外的情感需求也從小到大。
要是崩潰和需求都大到一個恐怖的極限,她又會怎樣呢?
黛拉沒法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也應該不會再有讓她更崩潰的事了吧。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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