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上的老鼠精,青銅器獸首上,浮現出些許的嘲弄,可是很奇怪的,在周圍其他的大門上都憑空浮現出符文的情形下,而青銅器獸首所在的大門卻沒有絲毫的異象,依舊如平常先前那般——詭異,雖說這扇大門先前的外觀也說不上尋常普通,但此時沒有過多的變化,確實是讓人踏實不少。
“哼……大驚小怪!”
老鼠精又再一次重複這句話,臉上的嘲弄之色越來越濃,看著麵前這些有些驚慌失措的外來者,忍不住鄙夷道
“哼,你以為張靜虛拘禁我是為了什麼?”
“張靜虛的想法,正是要我為這些大門意識上的連接,是為了讓這些大門活過來。”
“如果這些大門,沒有這樣的靈性,單靠強大的禁製,是難以阻擋那些強大的生靈的,或是死的,或是活的。”
“我說了,我能夠活到現在,也是多虧了這些大門為我無儘的能量,要是光靠我自己,在這個地方,即便是在這個古怪的地方,最多也就支撐幾百年,極限不會超過一千年。”
聽到老鼠精這個話,稍稍平複了心中的震驚,要是這樣的話,那倒不是符法自己活過來了,那也隻是符法的一部分而已,這樣的話,以他們的見識,還是能夠理解的,雖然他們沒能有這樣的能力與修為。
“前輩,您可以控製這些大門?”
張福德道人從老鼠精的話中,發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嗬嗬……”
“我倒是想。”
“我要是能夠控製這些大門,那我估計早八百年脫困了,還用等到現在眼巴巴地指望你們?”
“我隻有一個使命,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權利,我說了吧?”
“不能進,也不能出,外麵的不能進,裡麵的不能出。”
“隻有在阻擋外麵的要闖進門裡麵的時候,或是阻擋裡麵的要逃出外麵的時候,我才能對這一扇扇大門有一點點的勾連,可以與之配合,展現一些能力出來。”
“除此之外的任何情況,我幾乎不能跟大門溝通得了,在絕大多數的情況裡,我就是一個囚徒。”
“隻有在眼前的情況下,我才是個看門人。”
“而通常,這樣的情況,很是少見,就我所經曆的所有,在漫長的歲月中,可以說是不過寥寥幾次,還不超過上百之數。”
“好像,好像就是我餘生中的一點點調劑吧,不至於生活太寡淡。”
“即便是出現了特彆的情況,大門上有反應了,通常我也不是什麼很稱職的看門人,雖說我自己自認是儘心儘力了,通常的情況,那些一般的騷動,不需要我的臂助,我也沒興趣去湊熱鬨。”
“隻有那些像是人間皇宮式的宏偉建築,隻有那些地方出現騷動,才需要提心吊膽,那些地方出現騷動,更是極為少見,但一旦出現,必定是氣象萬千,驚天動地,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
“印象非常深刻,在震耳欲聾的拍擊聲後,大門幾乎像是要散架了,好像再輕輕一推,整個大門即刻將轟然倒塌,但最終,還是承受住了那樣的巨力。”
“真的好像是從大門的裡麵,被一隻荒古蠻獸的巨爪狠狠地拍擊,打在大門之上,那好像是要將天穹打破的巨力,光是散發出來的餘波,都將旁邊的幾個規模不小的宅子給一一掃平,留出不少空曠地方。”
說到這裡,出現了一個停頓,似乎是在調整自個的情緒,醞釀著某種情感。
“這不是多麼奇怪的事情,這是,這隻是一個十分恐怖的事情,但不算得奇怪,在這裡,即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偶爾的氣息爆發還是經常——嗯,是時不時,時不時會有極強大的氣息爆發出來,在這個地方,這個鬼地方,強大是基本的,不是稀奇的,所以那樣的事沒什麼好奇怪的。”
“真正奇怪的地方在於,那個地方在用巨力拍擊大門的響聲停止後,隨後出現的異象奇景,讓我……也可能讓所有目睹或者撲捉到這一切的意識,感覺到震驚和不可置信。”
“霞光千道,瑞彩萬條,一陣陣像是井噴一樣的生命元氣在向外震蕩,像是天雷滾滾而過,將區域廣大的皇宮建築覆蓋住,滿滿當當地覆蓋住,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裡麵的陰邪汙穢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生機勃勃和光明神聖的氣息。”
“皇宮裡麵,一切景象全部發生了劇變,變得寧靜與祥和,破敗與陰冷瞬間消失不見,種子在原本焦灼的地麵破土而出,在幾息間發芽抽條,綠樹、鮮花開滿庭院,真是漂亮,也很是恐怖!”
“我從未見過,也從不認為有可能,在這個地方有可能會見到生命的氣息在蔓延,像水一樣流淌,彌漫在空氣中,好似無處不在。”
“那個地方,曾經被張靜虛認為是張九齡陵墓的所在地,為此曾大動乾戈一番,最後惹出了一場大風波。”
“連張靜虛那個王八羔子都差點無法平息,不得已,在一陣短暫的停歇之後,張靜虛最後決定付出大代價,親自在那座皇宮中布置下重重禁製,用蠻力強行將之暫時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