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還可以……”
“還不至於寸步難行……”
如果還有旁人在左近聽到這個話,肯定會感到咋舌的,環顧四周,地上躺下了一排排屍體,東倒西歪,死狀慘烈,軀體的身下滲出一大灘血液,鮮活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腐臭味混雜的氣味,極為惡心,讓人聞之欲嘔。
可是很快,地上那還感覺到很鮮活的血液,一點點蒸發掉,像是輕煙一樣嫋嫋升起,飄向了頭頂看不真切的天空……
“嗯?”
“有人?”
“隻有一個人?”
“是,陸嬴蛟?”
“是這個變態?!”
在昏暗的遠處,有一個身影摸索著向前走來,躡手躡腳的,姿勢猥瑣,給人的感覺很狼狽。
“你知道我?”
陸嬴蛟猛地一甩頭,目光炯炯地盯著一個方向,那裡,正在昏暗的背景色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體輪廓。
雖然在這個地方感知力大大被削弱,可是對麵的人已經靠得很近了,此時出聲說話,固然聲響是不大,可也足夠察覺有人靠近了。
“知道,知道……”
“自己人,自己人……”
“彆動手,千萬彆動手,自己人啊……”
“我是劉羽西,你一定知道!”
遠處那個人想要走過來,可是又硬生生停頓住,更增添那種狼狽樣,似乎是很為難,坐立不安似的。
“你那麼怕,那你還要過來?”
“轉頭跑掉不就好了?”
陸嬴蛟冷冷地說,她感到有一些古怪,在這個地方,就算她進來沒多長的時間,可也自問已經充分領略到了這個地方的生存法則,像現在的這個情況,如果對方覺得自己有威脅的話,那就跑開就是了……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還是一個好像在隨時隨地變化著的迷宮,隻要不在視線之內的空間,隻要看不到的陰暗處,似乎一切都在變化著,扭曲著……
那種變化,不是遵循她們平日間所感受到的規則。
這裡,另有一套法則。
至於劉羽西,這個名字,她當然也知道,能夠依稀憶起,在進入這座古城之前,還跟張天謬說起過,劉羽西,劉家的大兒子,算是繼承人的地位了。
比那個劉家二兒子,也就是廣為人知的天才人物,在劉家的地位還要高。
“你知不知道我?”
陸嬴蛟臉色一變,感覺有點怪異,知道對麵可能有些情況,可她也無意隱瞞。
“我知道你,劉家的……”
還沒說完呢,隻見那個身影,還隻是顯露出一個不甚清楚的人體輪廓,立馬向著這一邊飛奔而來,在這個過程中,還不忘舉起雙手,以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的敵意,亦無任何威脅。
“後邊有敵人?”
“誰?”
“什麼東西?”
問的是誰,這是下意識的思維,但感覺應該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並不是人。
陸嬴蛟一見這個模樣,立馬就推斷出最有可能性的情況,說著還一邊舉目遠望,想要穿透那陰霾一樣的昏暗,可惜,看不到什麼,就像之前的那樣,能夠看到的動靜,都是黑暗中景物那極為抽象的搖曳……
像一群魔鬼在張牙舞爪一樣,散發出一絲絲的陰森恐怖的氣息。
“是忍者!”
“這個地方,竟然有忍者?!”
“不可思議。”
“防不勝防啊,在這個地方,好像是特彆適合忍者那些東西活動。”
陸嬴蛟一愣,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可發愣也就是極短暫的時間,緊接著就反應過來,同時慣性地考量著,覺得這裡確實是極為適合忍者活動,可以說得上是忍者的主戰場。
“追殺你?”
陸嬴蛟好奇,劉家的繼承人確實有被追殺的價值。
“不知道,可能就是看我好欺負吧……”
“看到我,拔刀就砍!”
“好像還吊在後邊……”
“陸將軍救命啊……”
“大難不死,必有後……”
“呃,感謝陸將軍施以援手,劉家上下感激不儘!”
劉羽西說得太快了,一出口後才發覺不合適,趕忙改口補救,不惜抬出整個劉家。
“你知道我?”
這回輪到陸嬴蛟問這個問題,她自問也有一些名氣,但是,也隻是限於少數群體,而這些群體,還挺隱秘的,不是些喜歡張開大嘴說閒話的,她雖然出身於世家,可是跟世家子弟的交集並不大,認真地算,好像就隻有張天謬一個。
當然,張天謬不是“世家子”這三個字可以概括的,他的內涵,要豐富多了。
“當然,我那個好勇鬥狠的弟弟,對於你是很仰慕啊……”
“總是說,有機會,一定要找你較量較量……”
“打贏你之後,就去挑戰老張家那一位了。”
“我不看好就是了……”
陸嬴蛟正點著頭呢,覺得劉羽西這個理由,很說得過去,不牽強,可是到了最後一句,陸嬴蛟的臉色立馬陰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