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雕像的底座寫著命運,其實,其實卻是名不副實,隻是,這惡作劇的排場和成本,就有些大了,方才還好,隻是個感覺,而現在經過第三隻眼激發的血光迸現,他完全感受到了那種奇怪的靈性湧蕩。
這種比之一般的靈性,明顯層次要高,並沒有作用於現實世界,隻是在跟被觸發的精神世界有所交互,此時並沒有感受到大的力量湧蕩,隻是感受到一股威嚴。
淡淡的意蘊,隻是像漣漪般震蕩,向著周圍擴展,無形的感知和抽象的聯想相結合水中蕩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沒有力量,但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有一種威嚴感。
那是令人不由自主的身體戰栗,身體一邊在微微顫抖一邊總是被莫名的力量牽引想要佝僂身子彎腰,整個身體發軟,膝蓋跟著打擺子,可能一個瞬間,噗通一下就跪下來。
張天謬想到了一個詞權柄的力量!
不需要力量的彰顯,隻是單單一個名號,或者象征性的符號,就有一種掌管世間萬物萬事的力量體現。
同時也明了了自身的反應的緣由,給出了一個解釋這是在麵對神的時候,作為凡人的他,本能地,不可控製地,想要跪下來對神明頂禮膜拜。
跪下來?
張天謬當即爆發出一股怒意,甚至是雷霆大怒,身體劇烈掙紮,想要掙脫身體的禁錮和不可控,全身氣勁鼓起,霎時迅猛遊走在四肢百骸之中,一個激靈,張開嘴巴,發出了怒吼
“吼……”
怒嘯聲震耳欲聾,宛若凶獸的咆哮。
一股決然而絕然的憤怒,充斥於胸膛內他效忠皇帝,效命皇家,但他即便現在還有著皇帝,按照天朝的章程和規矩,他不需要向皇帝下跪。
這哪裡跑出來的野神,竟然迫使他下跪?!
真是豈有此理!
真是大膽!
張天謬的怒意幾乎是瞬間就爬升到,體內氣勁激蕩,隱隱有大河滔滔之聲,血液近乎沸騰,隨之身體滾燙,力量從被刺激而激發的血脈中不斷湧現,劇烈地湧現,就有如大河決堤,一發而不可收拾!
隨著張天謬怒意勃發,與他的意識近乎合一的那一股陌生而冷漠的意識,同時開始壯大,這一同勃發起來的冷漠意識,竟然可以抵抗那壓墜下來的淡淡威壓,那是淡淡的威嚴感轉化而來的。
漸漸,張天謬的身體恢複正常,沸騰的血液很快冷了下來,身體不再感到滾燙,不再顫抖,不再戰栗,雙膝不再發軟打擺子。
漸漸掌控住對身體的控製,同時感應到的那淡漠的威壓感,再也沒有威壓散發出來,心頭隻有尊重,而不再像剛才那樣隱含敬畏與膜拜。
“嗯?”
張天謬剛剛安定一點的心,頓時又是提起,他看到了那一尊有著明豔西方麵孔特征的女神像,在那不經意的對視的一個瞬間,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笑了一下,同時還伴隨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咋回事?
活過來了?
張天謬在一瞬間色變,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那從表麵看,似乎是傳遞出了一點點友好和善意的俏皮表情,此時此刻出現在了一座石雕上,隻會讓人感到驚悚。
有一點力量的留存,這個可以理解,也可以顯現出龐大的威壓,實質上,遭遇到的,是淡淡的威壓,不管是大是小,都還好……
都還好,可以理解……
可是,要是還有著意識,那可就讓然感到害怕了那豈不是說明了,人間有神?
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絕不可能!
這一點,任何一個天朝的修行者,都會給出絕然的答案。
這就是命運?
張天謬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一個不能理解的答案,一個無來由的答案,一個由靈感觸動的答案。
再細細感應,他什麼都沒有感應到,麵容依舊清晰,隻是除了神韻飽滿外,並沒有感到那種活過來的氣息,此時更沒有對著他作表情。
剛才的表現,宛若錯覺,像是根本就不存在……
挺好看的啊……
確實是西方人。
也是,還能不是,西方的名字,西方的麵容……
眼窩較深,但五官的輪廓比較柔和,線條不銳利,立體但不顯棱角,顴骨不高,額頭光潔較寬一點,一頭長發披肩散下,前額垂下一綹頭發,稍微遮住了一隻眼睛。
張天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為了轉移對剛才那個略感驚悚的事的注意力,不讓自己深想下去,張天謬下意識讓自己想著另外的問題。
念頭一轉,竟然品評起神像的樣貌了,這可是褻瀆神的行為!
這可是褻瀆神最典型的幾種行為之一。
這又是一個驚嚇。
思緒為此停頓了好幾秒。
那肯定不是錯覺,就是從那被前額垂下的那一綹頭發稍稍遮住的眼睛對他眨的眼。
這怎麼可能看錯呢?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