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紮紮……”
位於天上,但具體方位不明朗的極遙遠處,總是隱隱約約傳來像是開門聲的響動,可就是總聽不到大門敞開……
就像現在,還是紮紮紮的聲音,很容易讓人猜想到是有人正在推開門,大門依舊還在打開,徐徐打開。
“南天門嗎?”
小道士張清燭有些按捺不住,思量再三,還是得透露出一點東西,就他看來,老道張不凡,可真是有些毀名頭了,不像他的名字那樣是所謂的不凡,也沒有凸顯出他的那雙大耳朵帶給人的一點點驚悚……
麵對這個事,怎麼搞得好像,啥也不知道啊?
老道完全就是一頭霧水嘛!
而蘇珊女士,他看不大透,似乎知道,但摸不準程度有多少,兼且,蘇珊女士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啊……
似乎,並不是那麼有意願談論太多……
這是,當下龍虎山要保密的,是個隱秘?
嗬嗬,老道也算是個邊緣人物了……
沒啥地位啊……
政治麵貌,隻是個普通群眾啊……
張清燭想到這,突然感到一點好笑,虧這老家夥還暗戳戳地吹噓自己,一副迫不及待又不好意思太露骨隻得半遮不掩的……
就得讓這老貨吃個小虧,承受一下這無言的難堪……
這樣才教育人,於他而言,也挺精神爽利的啊……
“南天門?”
“龍虎山用到了南天門?”
“不是說……”
果然,是有些刺激效果,這個名詞一出,老道的反應很劇烈,幾乎有些出乎意料,小道士就一直留意著老道的反應,想看看他的笑話,可是這個反應,還是很令人意外。
老道幾乎是眉毛一抖,繼而深深下壓,眉峰幾乎成了一條斜斜斬下的對角線,如一柄斜斜指向天穹的利劍,鋒芒在刹那間暴露無遺。
一股名為氣勢的威壓,凜然從老道那不怎麼正經嚴肅、不怎麼著調的調調裡蛻變而出,讓人感到陌生。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張清燭自己多想,他有個感覺,似乎,老道的態度,過分在意了,這裡麵的意味,或許不是表麵上的意氣,不是因為龍虎山有大事卻瞞著他老人家了。
不是這個層麵的。
可是那個疑是的更深刻的層麵,是什麼呢?
他是一點都不知道,也沒有一點頭緒。
“嗯……”
自然,老道的問題是衝著蘇珊女士而去的,她回避不了。
“我也不知道。”
“沒想到,還有南天門。”
“這個事,或許,張鼎石會知道,但是,他沒有告訴我。”
她隻能這麼說了,至於是不是有所保留,小道士一邊低著頭琢磨了下,感覺還是不敢肯定。
按理說,對方怎麼說也是龍虎山的高人了,捕龍者,說出的話,怎麼樣也得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吧?
不過,考慮到對方是一隻貓,雖則不是一隻普通的貓,但有些事,你還真不好較真。
難說啊……
小道士不自覺稍稍抬頭掃了一眼老道的反應,再隱秘非常地轉過頭裝作正常地移動目光,也掃了一眼蘇珊女士,從那個小小的身軀上,看到了平靜的神色。
很平靜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緊張,也看不到其他的異樣。
儘管是隔著一層輕紗,他依然還是感覺自己可以穿透阻隔看到內裡一點點。
而老道呢?
很明顯,老道同樣對龍虎山高人這幾個字的名頭,沒有很大的信任感,對於蘇珊女士的答話,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不過,就老道的性情來看,沒有當場就質疑,算是比較傾向於相信的。
隨即,他看到了老道的目光向他注視過來,他知道,這個問題,自己同樣是不能回避,必須給出一個答複。
“老前輩,我這也是聽福德前輩說的……”
“好像是南天門,最近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異動。”
這個話,明顯就是撒謊了,但他打賭,老道看不出來,這就夠了,反正,老道不會計較這種小細節的。
“福德道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個小祭壇。”
蘇珊女士慢悠悠地開口,既然提到了張福德道人,也就隨口提了一嘴,張福德,可是被龍虎山上下一致看好,鮮有人挑刺,是個讓人矚目的人物。
有他的消息,想來是會有不少的話題性。
嗯?
這玩意,已經不用保密了?
不是個重要的東西?
張清燭稍稍失神了一下,聯想般地給出了自己的一個觀感,當然,是在心底裡。
不,不對吧……
他立馬想起了福德道人的那個態度,當時的福德道人,所表現出來的緊張與慎重,堪稱是極為重視,完全跟福德道人身上仿似與生俱來的氣質有著很大的衝突。
那完全表明了,那玩意就是個重大物件,可能會事關這就極為重大的隱秘。
怎麼可能會是個烏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