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姓修士見傅真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心裡一寒,將遁峰旗一卷,人影驟然不見,適才進洞時他用遁峰旗遮住十五名修士,蜂後毫無察覺,因此,賈姓修士對這件上品法器還是頗具信心。
果然,法旗一展,他已悄悄靠近中間的石池,賈姓修士並未動手,站在石池邊又等待了一會。
悄立片刻,蜂後依然毫無察覺,隻是和積善道人鬥得激烈。
賈姓修士大喜,遁峰旗一展,中間石池驀然消失不見,賈姓修士隨手取出一個玉瓶,就要將靈蜜一卷取之。
他這下卻是犯了個大錯,遁峰旗確實精妙,能將人的氣息完全掩蓋,相當於施展了隱形術、斂息術、並含了龍血木果三者的效果,不愧是上品法器中的精品。
他若是將玉瓶放在地上,施展法術攝取靈蜜,蜂後依然無法發現他的蹤影,但他一時貪心,竟然用遁峰旗將靈池整個掩去。蜂後頓時心生感應,凶目一睜。
她在這靈池修行了千年,靈池幾乎相當於她身體的一部分,賈姓修士無論如何掩蓋,也擋不住蜂後對靈池的感應。
積善道人見賈姓修士得手,大喜下,連連點指月鏡,要拖住蜂後。隻要能拖住蜂後三息,賈姓修士就能取走所有靈蜜。
蜂後一直被這月鏡照得極不舒服,又心係靈蜜,大怒下,突然一張口,那道黃光再現,正噴在昆昭月鏡上。黃光似乎並不起眼,但積善道人如遇蛇蠍,狂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月鏡頓時光華儘去。
與此同時,就聽嗤的一記輕響,石洞中間突然現出賈姓修士的模樣,他反應也極快,驟聞輕響,身子已電射出去,同時左手緊握的五道符篆已然扔了出去,就見五道金光閃起,這五道竟都是以防禦著稱的“金盾符”,其價值不菲,一枚就要數千晶石,當然物有所值,這符幾乎是中階符篆中防禦最強悍的。
隻聽砰砰之聲不斷,山洞裡金光亂閃,五道金盾符竟然全被刺穿,賈姓修士儘力一偏頭,一枚黑刺貼臉飛出,下一刻,它又重回到蜂後尾部。
賈姓修士在鬼門關轉了一圈,臉色蒼白,再一看地上,先前那句嗤的輕響,正是蜂刺擊穿遁峰旗的聲音。這件上品法器被擊了個拳頭大洞,靈性全失,躺在地下。賈姓修士目露痛惜之色,但也不敢上前去撿起法器。
蜂後在重創積善道人,擺脫月鏡束縛後,登時凶焰大漲,她嘶嘶鳴叫,全身運力一掙,身上的十幾條怪蛇紛紛斷為三兩截,被甩飛出去。
她兩對翅膀一展,騰身半空,眾人眼見法力最深的積善道人都重傷不敵,再無鬥誌,紛紛祭出法器,奪路而逃。
積善道人忙道,“不要慌,這蜂後也是強弩之末,大夥……”
但這時他說什麼眾人都聽不進去了,蜂後太過凶悍,鬼知道她是不是法力耗儘,以她蜂刺的神出鬼沒,即使是瀕死一擊,也絕無人能抵擋。
蜂後飛在半空,六肢連連劃動,文家修士的烏金刀,法性和尚的寶葫蘆、傅真的鎮山印都在空中翻翻騰騰,降不下來。
這時,積善道人已然吞服了一枚朱紅色的丹藥,臉色頓時重轉紅潤,他大聲道,“各位道友,蜂後被月鏡玄光定住許多,損耗必定不輕,再加上她接連動用了兩次本源之力,貧道料想她也是強弩之末,大夥不用懼她。”
孟姓老者臉沉如水,怒道,“道長這話已經說了三四次了,可這蜂後還是活蹦亂跳,她再動用一次蜂刺,誰能抵擋?在下還想多活兩年,恕不奉陪了。”
積善道人苦笑道,“孟兄,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咱們已經徹底激怒蜂後,她豈會放過咱們,現在誰要是敢冒險遁走,貧道打賭蜂後下一個出手對付就是他。”孟姓老者臉色一變,“道長,你這是嚇唬我們麼?”
積真道人道,“隨孟兄怎麼想了。”
孟姓老者哼了一聲,心中交戰,終究不敢冒險先行突圍。
八位築基後期修士齊齊出手,法器橫飛,但這時蜂後的身軀在複合一次後,竟是變得是刀槍不入,先前烏金寶刀可以斬下她頭顱,如今烏金寶刀砍在她身上,直接被彈飛,連個血印都留不下來,而蜂後的六肢劃動,法力如刀,將眾人逼得連連後退。
孟姓老者破口大罵,“這他媽是什麼鬼東西,虧你還說她是強弩之末?完全是放屁!”積真道人也驚疑不定,如此多的修士,動用法器無數,甚至自己連法寶都動用了,如何會對付不了一隻同樣是築基後期的妖蟲?這其中隻怕真的有鬼。
泓陽郡文家是虛清觀附屬的世家,一向以虛清觀馬首是瞻,聽到孟姓老者的話,文家修士怒道,“你嘴巴放乾淨……”話未說完,突然雙目暴睜,雙手掐住自己喉嚨,他嘴唇囁動,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鮮血從他手指間溢出,積真道人驚呼,“文道友!”文家修士的屍體已經重重落在地上,就在他張口說話,心神略分之際,蜂後的尾刺已無聲無息地結果了他的性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這下連積真道人本人也失去了鬥誌,這看似不過假丹修為的蜂後竟然先後殺死了六七位好手,而她卻一點事都沒有。
眾人中遁術最快的乃是傅真,他心思縝密,一直冷眼旁觀。蜂後的尾刺確實神出鬼沒,但顯然這尾刺消耗不小,蜂後也要隔斷時間才能使用一次,否則,這一洞修士早就死絕了。因此他早就拿捏準備,在文家修士一中暗算後,立刻身形一閃,人影已到洞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