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奇道,“此話怎講?”
角魔龍道,“你問我,老爺我問誰去?!我隻知道一點,這場大戰的起因和萬靈宗有關係。本來一切好好的,忽然有一天,秦中大陸魔族第一宗門偷襲了萬靈宗,一個月後,魔族的七大宗門、人族的六大超級宗門就全部參戰,之後戰鬥不斷升級,波及麵越來越大,最後整個秦中大陸,十之八九的門派都卷入其中。這場大戰持續了五十餘年,改寫了整個秦中大陸的勢力格局。許多實力強勁的門派灰飛煙滅,無數強者在大戰中隕落。”
石楓道,“原來如此。人族超級宗門儘皆毀滅,那應該損失極大,為何現在秦中大陸裡人族似乎還勢力不小呢?”
角魔龍道,“我說的是人族損失巨大,可沒說人族敗了?恰恰相反,慘敗的乃是魔族。這場大戰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當年秦中大陸魔族勢力可是強過人族的,地盤也是三族中最大的。戰鬥伊始,魔族還聯合了妖族,一同朝人族發難,因此人族確實損失慘重,六大超級宗門全都被攻破了山門,頭五年就損失了十幾萬名修士。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妖族忽然和魔族反目,與人族結盟,這樣局勢一下子反轉過來。”
“戰鬥持續打了五十來年,最後魔族慘敗,三族訂約罷戰,重新確認勢力範圍。魔族的勢力範圍縮水了一大半,隻限製在秦中大陸以西一帶活動,那裡都是窮山惡水,勢力不準進入中原。”
石楓歎了口氣,“這些掌故我從未聽師伯師父他們提及,還是第一次從龍老爺你這裡知道。”
角魔龍打了個哈哈,“你們人族壽元太短,魔族雖長一點,但也有限。我們妖族壽元最長,可惜靈智卻又最差,能親曆記住當年大戰的這世間隻怕不多了。那位影魔龍大人就是當年大戰的參與者,不過他當年剛剛化形,才開啟靈智而已,在大戰中也微不足道,對於大戰的起因隻怕也不清楚。”
石楓道,“那昔日大戰究竟為何而起?”
角魔龍道,“鬼曉得呢!其實不光是現在,時光已過了萬年。就是當年,戰事正殷,大夥也打得稀裡糊塗。有人說,是魔族蓄謀已久,想獨霸秦中大陸,才聯合妖族猝然發難,但打到後麵妖族發現,魔族野心太大,人族若滅絕,自己極可能是魔族下一個對付的目標,於是臨時反水,轉而和人族結盟。也有說,是其他幾個大陸的大戰波及到秦中大陸。”
“其他大陸?”
角魔龍道,“不錯,這世間共有五處大陸,秦中大陸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此外,茫茫海域裡,還有無數大小島嶼,這些還不算在內呢。當年大戰,到了中後期,確實有異域勢力參與其中。也有人說是因為上古神器問世,引起爭奪;甚至有人說,這場大戰根本就是仙界參與主導的。”
石楓忍不住好笑,道,“如此眾說紛紜,就沒一個定論麼?”
角魔龍道,“知道真相的估計也就是那些超大宗門的大長老吧,他們閉口不談,下麵人怎麼知道頭緒,反正打到後麵,誰也管不了是什麼原因了,能在大戰中保命是頭等大事。”
石楓道,“這戰事最後死傷了多少修士?”角魔龍道,“人妖魔三族加起來死傷隻怕有數百萬吧,此戰過後,秦中大陸實力劇降,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呢。當年秦中大陸的元嬰修士一抓一大把,哪像現在如此鳳毛麟角。哎,這玄龜骨的前任主人,牛鼻子老道修為可不止元嬰期,在萬靈宗地位也高,可就這般人物,大戰裡也沒能保住性命,他身受重傷後,孤身一人在山穀閉關療傷,最後還是傷重而亡,隻留在老爺我帶著玄龜骨留在洞府裡。”
兩人在玄龜骨談論往事,小黑則一路不歇,往東飛去。
兩天後,小黑終於飛出了鳳鳴山脈。
出山後,石楓立刻從玄龜骨裡出來,將小黑裝入靈獸袋,畢竟這裡是人族地盤,一隻妖禽大搖大擺地飛過,太是紮眼。
石楓轉禦飛舟,一路無話,回到了太極門。
他晃動身份銘牌,進了山門大陣,一路先往鐵劍峰去尋師父流雲子,但不巧,流雲子正在閉關,石楓在門口留了道傳音符,又去見過大師兄長青。
石楓去了千靈山,走了一年多時間,對於修士來說,這不過是彈指一揮而已。長青隻當他出去遊曆了,二人閒話了一陣,石楓就回了紅鬆嶺洞府。
石楓去年選了這座洞府,才呆了兩三個月就匆匆去了千靈山,根本沒空打理。不過他洞府也沒設置任何禁製,長青知道後,常常叫湘君等人過來,定時幫石楓打掃洞府,因此洞府裡還算潔淨。
石楓坐下後,終於回了宗門,心裡一定。他先在洞府四周下了三道禁製,雖說處於宗門,但所有人的洞府都會設置禁製,畢竟人人都有私隱,而且修煉時也不允許他人隨意乾擾。
石楓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玉盒,打開後,裡麵五光十色,十二顆晶核或大或小排列其中,正是石楓此行獲得的十二枚妖晶。這其中除了鐵額山猿妖晶以及斬殺虯龍子所獲得的紅斑鬼鳩妖晶外,其他十枚都是從龍戰那裡搜刮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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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楓去千靈山的目的就是獵獲妖晶,好還秦冰的人情。當下石楓將鐵額山猿和紅斑鬼鳩的妖晶取出另放,留下那十枚妖晶,合上盒子,出了洞府,直奔回雁峰冷水崖。
一路來到冷水崖前,遠遠見一女子站在門前,正是秦冰的弟子淩雲。
淩雲和石楓頗有恩怨,當年石楓還是煉氣弟子時,曾在大比中打敗她,還射斷她的法器,為此淩雲向師父告狀,讓石楓吃了些苦頭,之後石楓長青見了她,也沒少挖苦淩雲。
不過如今石楓已經是築基輩的師叔,自然不會再為難淩雲。
淩雲見是石楓,有些畏懼,但也不敢裝作看不見呀,隻能老老實實上前見禮道,“淩雲見過石師叔。”
石楓笑了笑,道,“彆這麼客氣,你師傅在嗎?”淩雲道,“師傅在閉關呢。”
石楓“哦”了一聲,道,“你師傅衝擊築基後期可曾成功?”淩雲知道他和師傅交情很好,不敢隱瞞,搖頭道,“還沒有,師傅這已經是第五次閉關衝擊了。”
石楓道,“既然她在閉關,我也不打擾她。這個玉盒,你等她中途歇息時,立刻轉交給她,這裡麵是她交代我幫她收購的材料,對她衝關有大用,你不要耽誤了。”說著,隨手將玉盒甩給淩雲。
淩雲口裡恭敬應是,心裡卻道,你扔這盒子過來,跟拋垃圾一樣,看樣子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個個都說是師傅幫忙買的,嘻!師傅要買東西,不叫我們弟子代勞,反會叫你們這些外人幫忙買東西?再說師父最怕欠人人情了,嗨,還不是你們這些人上杆子來巴結討好師傅,想想看,你是第幾個來獻殷勤的?第八個還是第九個,哎,女孩子長得漂亮就是好命呀!
石楓哪知道淩雲一刹那已經想了這麼多事,扔下玉盒,轉身下了回雁峰,禦劍回了洞府。
回到洞府後,石楓想了一下,發了一道傳音符。
一盞茶功夫,外麵有人道,“石師叔回來了,弟子拜見。”石楓笑道,“不必客氣,進來吧。”放開禁製,讓那人進來,來者正是又高又瘦的鹿真道人。
鹿真道人本是疊翠峰弟子,出身也不是什麼大世家,在宗內不受重用,隻是暗地裡倒騰些買賣。後來幫石楓收集典籍,倒賣靈器,石楓給了他不少好處。
隔了一年多,鹿真道人修為也到了煉氣九層,石楓有些驚訝,連連稱讚。鹿真道人自從跟了石楓,倒也一心一意,聽石楓誇讚,忙道,“多虧師叔賜給弟子前後數萬晶石,弟子有了晶石,也買了些好丹藥,這才修成煉氣九層。”
石楓道,“你資質不差,好好用功,築基也不是沒希望。若是缺晶石,隻管問我要,嘿嘿,你知道,我煉器手段不錯,不缺晶石。”
鹿真道人嘻笑道,“師叔的煉器何止是不錯,在太極門乃至方圓五千裡也是數一數二!除了乾初祖師外,還有誰比得上師叔你。上次那批貨,買的人個個都誇好,天天磨著找我,師叔若是要出貨,嗬嗬,交給弟子就是。”
石楓道,“我找你不是為了出貨,而是想叫你幫我去收集典籍。”鹿真道人道,“是。這些日子我也幫師叔你收集了一些煉器和火係功法方麵的典籍,都帶來給師叔你。”說著,從儲物袋拿出二三十枚玉簡。
石楓一邊查看,一邊道,“很好,我交代的事你一直記在心上。”鹿真道人受讚,醜臉都笑開了花,道,“師叔交代的事弟子當然一刻不敢忘,隻是這些年師叔收集的典籍越來越多,弟子再想收到不重樣的可就困難多了。”
石楓道,“嗯,難為你了。這些典籍我一會自然按價把晶石給你,此外,這次我要你收集的不再是煉器或火係功法方麵的典籍了。”
鹿真道人道,“是。不知師叔這次要收集什麼類型的典籍?”
石楓沉默片刻,道,“法陣,還有關於種禁製以及破除禁製方麵的典籍,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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