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和自己當初想法不謀而合。
石楓神識再次掃了掃這個萬峰,但依然未發現破綻。
當然,天下易容變化的法門極多,又或者對方神識強大,自己發覺不了也不稀奇。
郭陽聽萬峰叫自己問大長老,也是莫名其妙,正要說話。
萬峰忽然說,“好了,不說了,我還是趕緊察看一下內院吧,等會幾位長老肯定要召見問話。”
“是。”郭陽忙從懷中掏出今夜的值夜玉牌。
萬峰也拿出一塊玉牌,兩者一合,一道黃光閃過,吻合無誤。
萬峰收起玉牌,邁步就往裡走。他麵前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正前方豎著一塊六尺高石碑,上麵一個巴掌大的凹洞。
進入內院最後一步,就是將玉牌放在石碑凹洞中檢驗。
石楓暗暗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馬上就有你好看了!石碑驗的可不光是玉牌,還要檢測修士的血脈氣息,你易容變化成萬峰又有何用?下一步就要露餡了!
萬峰一步步走到石台前,他額頭的汗水明顯增多了,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石楓這時已經在琢磨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辦,血脈不對,內室立刻重新轉動鎖死,今天所有的玉牌也都作廢了。
同時玄龜馱碑陣會發出報警聲,相信十幾息內就會有長老趕到,自己務必儘快脫身,但自己驟然出現,郭陽等人看見,又當如何解釋?
萬峰走得很慢,但畢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走得再慢終究到了。
他站在石碑前,明顯猶豫起來,這下連郭陽都有些疑惑。不過他不敢質問長輩,隻是好奇的引頸觀望。
萬峰的額頭已經青筋暴起,眼睛似乎都紅了,可惜他背對郭陽等人,除了石楓無人發覺異樣。
終於,萬峰慢慢地舉起手中玉牌,放在石碑凹槽上,同時,他左手按扶住石碑,一道淡不可見的光芒掃過玉牌,同時也掃過萬峰手掌。
“嗡”地一聲,黃光亮起,石門轟隆隆打開,萬峰邁步慢慢進了內院,他身後兩名弟子也跟了進去。
三人進去後,石門又緩緩合上。
石楓驚呆了,怎麼回事?這萬峰竟然是真的萬峰?!
他喃喃道,“難道這世間有什麼更換血脈的秘術?”旁邊的角魔龍懶洋洋說,“這種秘術我們妖族倒是有,你們人族就沒聽說過了。”
石楓摸了摸耳朵,“如果這個萬峰是真的,那他方才那些古怪樣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突發惡疾?可若惡疾發作,那就在家好好休息,乾嘛還來內院巡視?”
石楓神識圍繞萬峰,偷偷又掃視了一輪,仍然未看到什麼破綻。
忽然,石楓目光一縮,盯向萬峰身後兩名弟子,這二人一男一女,二三十歲,模樣都很普通,一言不發,跟在萬峰身後。
入了內院,一路往裡走,裝玉牌的木盒一直是萬峰自己捧著,按說平時,自然是弟子為師代勞,但這二人跟在萬峰身後,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石楓神識輕輕落在那兩人身上,這二人一個煉氣七層,一個煉氣八層,看不出有隱藏修為的痕跡。
不過石楓神識靠近二人時,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尤其是那名女弟子,她身上的陰寒之氣更甚,雖然沒有外放,但刺得石楓神識微微有點作痛。
石楓吐了口氣,一下子全明白了。
原來萬峰竟是受了這二人的挾持,怪不得他額頭青筋暴起,眼睛帶著血絲,估計吃了不少苦頭,甚至可能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上。
而萬峰一進來神色古怪,囉裡囉嗦,竟是想拖延時間,還故意說錯許多話,甚至叫郭陽去問大長老雲雲,都是想引起郭陽等人注意,可惜郭陽三個人完全猜不出來。
石楓問,“龍老爺,這一男一女你能看出他們是什麼來曆?修為如何?”
角魔龍瞥了一眼,“既然你看不出,那說明,此二人修為在你之上。至於老爺我,神識未必強得過你,我哪知道他們是哪根蔥!”
石楓道,“他們二個人敢深入九符門機要重地,還輕鬆製服萬峰,肯定修為比我強!小黑,你看看他們是不是妖修?”
自從熟悉玄龜骨後,石楓便將小黑也移了進來,畢竟這裡比靈獸袋可寬敞舒服得多。
風翼黑雕天生對妖族有感應,當年赤留道人因為有妖族血脈,即使遁形躲藏也會小黑發覺。
小黑嘎嘎幾聲,意思是“不是”。
角魔龍撇撇嘴,“這傻鳥懂個屁!”小黑進來占了角魔龍的空間,令龍老爺甚是不悅。
石楓歎了口氣,“今晚還真是什麼事都撞到一起了!外麵來了一幫明搶的,裡麵又來一撥暗偷的。”
“是兩撥暗偷的!”角魔龍糾正,“彆忘了你自己也是一撥,你小子不是來偷東西的嗎?彆晚上接客,白天裝小媳婦!”
石楓道,“我隻是好奇,他們是什麼來路,來偷什麼東西?”
薈珍園內院規矩,進來取寶的弟子每人每次隻能帶走一件寶物,若是拿了兩樣,那出石門時,法陣立即鳴叫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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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峰在前麵走著,過了長廊,拐上十三級台階,右邊就是內一室,萬峰拿玉牌一晃,開啟石門,內一室共有五排木架,各式玉盒排放的整整齊齊,這裡多是符篆秘籍。
三人進去後,萬峰隻是呆立一旁,後麵兩人一左一右,迅速在木架間遊走翻找起來。
時間不大,兩人重又碰麵,都搖了搖頭,三人退了出來,萬峰將石門關閉,將門口玉牌摘下放入木盒,這是內室巡視記錄的牌子,和外院二十四塊玉牌一樣,每天都要上繳。
三人走過一道天井,進入內二室,這裡放置的多是功法類典籍,還有少量法器,那二人如前番般察看,依然沒有找到他們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