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眾人都恨不得一把奪了綠袍蘭草,但眼下妖獸正圍攻劍盾妖犀,修士們自然樂見其自相殘殺,個個作壁上觀。
拓野問道,“鳳仙子,看來是先祖堂綠袍蘭恰逢開花,氣味引來大量妖獸,之前的巨響應該就是群妖攻擊先祖堂法陣發出的。嘖嘖,你看這劍盾妖犀,力大無窮,它們聯手,猛衝猛撞,法陣終於破了。”
鳳棲桐點點頭。
拓野又道,“不過我還有個小疑問,這祠堂裡怎麼會恰好有一株綠袍蘭草呢?”鳳棲桐微微一笑,“小妹我也是第一次來先祖堂,剛進來和拓師兄一樣,有此疑問,這株綠袍蘭草哪來的?不過看到那妖犀腳下的碎片,我大抵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哦!願聞其詳。”拓野道。
鳳棲桐道,“本門開山祖師龍吟尊者一生際遇頗多,他老人家結丹後,曾在苗疆呆過一段時間,研習巫術,後來不小心中了毒瘴,性命垂危,幸得當地一位神醫救活過來,不過尊者的容貌也因此大毀。
那名神醫醫術雖高,但卻不是修真之輩。他當時年事已高,因當地居民被毒瘴所困,一直種植藥草克製毒瘴,這種藥草叫垂盆三葉草,專克毒瘴,祖師爺也是被這種藥草救活的。
祖師爺想報答那位神醫,那位神醫卻並無所求,他知道祖師是道術通天的修士,於是懇請祖師多多培育垂盆三葉草,以活當地百姓。
於是龍吟尊者發下宏願,在苗疆呆了足足五十年,廣種靈草,無償分發給當地百姓,救人無數。如此功德,被奉為萬家生佛,至今當地仍有先師的廟宇祠堂。
我說這些,不是跟拓師兄炫耀先師功德。而是說三十六座雕像中,就有一尊是祖師爺手持土盆,盆裡栽了一株垂盆三葉草,它講述的就是祖師爺苗疆種植靈草,救治百姓的事跡。
我猜,當初做這尊雕像時,盆裡的靈草不是石雕,而是象征性地真的栽種了一株靈草。垂盆三葉草不能生長在鬼陰界,於是就用了一株綠袍蘭草代替,畢竟二者外形上十分相似。隻是誰也沒想到,金闕宗被滅,先祖堂法陣封鎖,無人,也無陰獸打擾,以至這株蘭草越長越好,曆經千年,最後開出靈花來了。”
拓野撫掌大笑,“鳳仙子,你這推斷,嚴絲合縫,真不愧是我們中山國第一才女。”
雲兒朝身邊的石楓傳音道,“這位姐姐好像和你有的一比哦。”
石楓淡淡道,“比我強多了。”
“是嗎?哪方麵比你強?”
“各個方麵,無論心思縝密,符陣造詣還是實力神通,都甩我一大截。”
雲兒道,“少來這套,就扮豬吃虎,深藏不露,你就比她強多了。”
“你是想說陰險狡詐吧?”石楓笑道。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感到一道神識從自己身上掃過,陰森森,明顯不懷好意。
石楓精神力何等強大,他沒有回頭,已發現偷窺自己的正是九嬰門的一塵道人。
此時,九嬰門那位長臉道人正朝一塵道人傳音問道,“師兄,你不停朝九符門那名大漢望去,莫非有什麼發現?”
一塵道人沉吟道,“倒也沒有什麼發現,隻是此人身上有股氣息,令我有些熟悉。”
另一名方臉道士喜道,“熟悉氣息?會不會他是崔師兄易容的,混入九符門?”一塵道人搖頭道,“此人肯定不是崔師兄。我和崔師兄進入青帝穀後,為防萬一,已經在彼此神識中下了一個印記,若他是崔師兄,我自然早就知道。”
長臉道士有些擔心,“那崔師兄去哪了?之前每隔幾個時辰,他就會聯係我們一次,如今過了兩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塵道人心裡也頗焦急,崔慶是老祖後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回去
他強製鎮定,道,“不要胡說,崔師兄身具數種大神通,為人又機警,不會有事的。青帝穀裡鬼氣濃鬱,一時聯係不上也正常。”
方臉道士眨巴眼睛道,“那一塵師兄,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塵道人道,“這大個子身上的氣息,或許是崔師兄下了追蹤標記,此人應該見過崔師兄。我若直接問他,他未必肯說,動武呢,他們九符門人多勢眾。不如,我悄悄‘問’他一下。”說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獰色,兩名師弟立即露出會意笑容。
與此同時,石楓也在急速思索,九嬰門的人為何頻頻瞥向自己,難道對方發覺自己殺了崔猛?
石楓一顆心直往下沉,若是一塵道人察覺到自己殺了崔猛,那麻煩就大了。這三名道士雖不足為慮,但崔猛可是九嬰門老祖的玄孫,若是老祖出馬,那自己難免被剝皮抽筋,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