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台內殿衝出來的修士有些認識神像殿的修士,大聲道,“鄭莊主,裡麵更去不得,那是條死胡同,還有大量鬼火呢。”
陽煞扭頭望向鳳棲桐,“這五條石廊通往哪裡?”
“這些石廊確實是通往外麵,沿著石廊就能走出山腹。”
“既然是出去的路,一條足矣!為何要建造五條,難道其中有真有假?”
鳳棲桐搖頭道,“沒有。五條都是真的。九符支宗取寶結束後,便在此殿叩拜祖師,然後五位老祖帶著弟子,各走一道石廊,各不混雜。”
曾玉菘望著眼前亂哄哄的一團,喃喃道,“好生奇怪呀。怎麼這麼多陰獸聚在一起?”
禿頂老者一邊揮舞鋼刀,將一頭撲上來的角狼劈翻,一邊分說,“各位道友不要誤會,這些妖獸可不是我們招來的,我們在五祖居裡尋寶,忽然獸潮爆發,我們是被妖獸追趕逃到這裡,中途許多道友都丟了性命。”
曾玉菘道,“這位道友,我沒有怪你招來陰獸。而是奇怪,這些妖獸有些乃是天敵呀,怎麼它們彼此間並不廝殺?”
曾玉茹道,“這有什麼好奇怪,它們雖是天敵,但碰到人類,肯定一致對外,等吃光了人,自然會相互廝殺。”
曾玉菘搖頭道,“不對,妖獸並無靈智,如何能分辨這些。對妖虎來說,吃一個人和吃一隻角狼有什麼區彆?”
陽煞冷哼了一聲,“這個放在之前確實令人費解,但經過靈台大殿,難道還不清楚?”他不肯明言,但鳳棲桐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妖獸之所以蜂擁而至,不是因為禿頂老者,也不是因為陽煞等人,而是因為河洛塔。
河洛塔能克製鬼陰之氣,因此白猿天生就是陰獸的死敵。同樣,陰獸對白猿氣息的感應,也是天生的,白猿在靈台大殿呆了那麼久,這才引得外麵陰獸雲集。
曾玉菘問道,“可白猿不是走了嗎?陰獸為何還沒散?”
墨鐵聽了,心裡一動,默運玄功,瞳孔微微轉為藍色,不過這變化甚微,不盯著他眼睛是看不出分彆。
墨鐵手掐法訣,掃目四看,忽然厲喝,“什麼東西鬼鬼祟祟藏在那裡,出來!”
喝聲中,他一掌朝石像左側一丈處劈去,不過那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眾人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正覺納悶。卻聽咚的一聲,墨鐵一掌似乎被什麼招架住了。
緊接著,一個聲音陰陰道,“好手段,居然能看破我的隱身!”
說話間,那處虛空慢慢顯露出一個身影,初看下,這是位中年男子,赤發藍睛。但仔細一看,這名男子發髻上微微隆起三個犄角,袍子下擺並沒有雙腳,反是一條粗大的尾巴,而他的雙手雖然是人形,但皮膚漆黑如墨,隱隱一層鱗甲。
“化形陰獸?!”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婁軒臉色極不好看,低聲道,“各位道友,這是鬼陰界特有的獓獸,隨著修為漸深,頭顱會慢慢走出黑角,一角一階,兩角兩階,三角三階,三階後便化形開智,它神通極厲害,且擅長隱匿。”
化形妖修?那就相當於人族的金丹修士了。而在地宮,由於修為被壓製,金丹修士一對一碰到化形陰獸,往往也要逃之夭夭。
化形獓獸聞言,望了婁軒一眼,“你對我們陰獸一族很是了解,看來沒少虐殺我們,等會我一定將你細細撕碎喂了兒郎們。”
化形妖修現身後,禿頂老者等人都目露絕望,本來如此多的妖獸潮水般湧來,生機已渺茫,誰知暗中還躲了一隻化形首領。
彆人驚惶害怕,陽煞卻是冷笑連連。
他也不想耽誤時間,紅光閃動,一柄血劍倏地刺出,指向化形妖修的麵門。陽煞不等劍招用老,食中二指一按,劍鋒轉削那妖修的右頸。
化形獓獸身子未動,手裡已多了一把精光閃閃的鐵叉,他豎叉格擋,錚的一聲響,劍叉相擊,嗡嗡作聲。
震聲未絕,紅光霍霍,陽煞已連刺了三劍。
獓獸右手長鐵叉招架,忽地左手一拔,另一把短鐵叉猛地飛出,淩空擊落,直奔陽煞頂門。
陽煞同樣沒有閃避,左手法訣一引,袍袖倒卷,迎向鐵叉,兩下一擊,短鐵叉倒飛而回,被獓獸一把握住。
就這麼一兩息時間,兩人兔起鷹翻,已連拆了三招。
兩人互望一眼,陽煞倒也罷了。那隻化形獓獸則是驚詫莫名。
它畢竟是妖獸成道,一直呆在青帝穀,見識閱曆不足,本以為對方兩人止築基修為,還不是手到擒來,他也存立威之心,這三招使出了八成功力,要將二人當場擊斃,誰知,這兩位築基修士一聯手,竟和自己打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