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不凡揚了揚手中的銀絲,接著說道,“九階煉銀絲比五階煉銀絲的品階強出太多,足可將整個法器的成功率提高一成,怪不得你這廝敢鋌而走險!”
聶千雄聽到這裡,依然麵無表情,揮了揮手,“趕出去!”
石楓隻覺氣滿胸膛,本來九品煉器師對他來說,考不考無所謂。
但如今事關月岩鐵精,就不是可有可無了。何況這般被人誣陷,灰溜溜趕出去,麵子上實在過不去。
他沒有挪步,冷笑道“聯盟不是以公正著稱天下嗎?難道就是這樣公正的?”
此言一出,台上眾考官都呆住了。
聶千雄臉色一沉,喝道,“小輩大膽,你投機作弊,居然還敢妄論聯盟!”
“晚輩說錯了嗎?這位賀先生說我作弊,我說我沒有,兩個人一般說話,你信他說的,不信我說的,難道是公正嗎?”
聶千雄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打量了一番石楓,冷冷道,“我不信考官的話,難道還信你的話不成?你若想彆人信服你,回家再練幾年吧!”
石楓馬上道“這麼說來,修為高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修為低的一定是撒謊了?”
“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本座何嘗說過以修為高低論真偽。也罷,就讓你心服口服!你說你沒有作弊,拿出證據來!”
“很簡單,隻要檢驗一下這根煉銀絲就可以了。我相信主考方預備的材料,裡麵應該都有標記,若這是我偷偷帶進來的私人物品,上麵肯定沒有標記。”
莫榮齋從賀不凡手裡取過銀絲,隻碰了一下,便說道,“這卷煉銀絲裡麵有標記,的確是本次考試的材料。”
莫家是本屆煉器師測試的東道主,所有的材料都是他們準備的,其中的標記莫榮齋自然最是清楚。
眾人不由都望向賀不凡,心生疑惑是呀,你說此物是這考生夾帶進來的,可莫榮齋卻說它確實是考場材料,並非來自場外哦。
賀不凡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有標記就對了!此子狡猾逾人,豈會用外帶的材料?外麵的材料上麵沒有標記,拿進來很容易露出馬腳。”
關阿九疑道“那這卷煉銀絲當作何解釋呢?”
賀不凡指了指莫榮齋手裡的煉銀絲,“很簡單,所有人都知道莫家是此次器師測試的東道主,材料都是莫家準備的。
而準備材料,肯定隻會預多,不會備少,莫家必有富餘材料。隻要有心,或偷或盜,或買通下人,弄出一卷煉銀絲有何難哉!”
角魔龍吸了口涼氣,“哇!這廝說起瞎話比你還溜呢。”
石楓正要張口反駁,聶千雄大是不耐,袖子一拂,“事實俱在,不要再信口雌黃了,出去!”
九位考官雖來自各門各派,未必有很深交情,但聯盟能推之為考官,其人在修真界肯定有一定身份地位。
大家同為座師,彼此自然是花花橋子人人抬,相互給麵子。若是任由一介考生在這與賀不凡對質爭論,說個不停,豈不是大傷考官的麵子。
因此,聶千雄不想再聽石楓分辯,直接下令趕人。
賀不凡不止一次擔任煉器師座師,深明其理,所以他才敢在上官文和麵前誇口,讓石楓通不過測試易如反掌。
石楓隻覺聶千雄的衣袖裡,一股勁風宛如潮水,站立不穩,被推得連退四五步。
旁邊四名執事弟子已衝了上來,將石楓肩膀按住,要把他強行驅逐出去。
正這時,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且慢!事已至此,何不聽聽此人如何分說,省得外人說我們以多欺少!”
眾考官都是一愣,齊齊扭頭望去,說話的正是寧家四小姐。
聶千雄深深看了寧四小姐一眼,展顏笑道“四小姐說的是,那就再聽聽。”
賀不凡神色倒也平靜,隻是藏在袖裡的拳頭不禁使勁握緊。
四名執事弟子看了看莫榮齋,不知所措,莫榮齋微微搖頭,四人連忙鬆開手,退到一邊。
“你說吧。”聶千雄發話了。
石楓望向賀不凡,“依前輩所言,這卷煉銀絲乃晚輩從莫家偷出來的,找人提純至九階,之後再夾帶入考場?”
“這正是你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