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千雄頌禱已畢,這才打開手劄,大聲念讀。
這篇賀文不過一二百字,內容極尋常,無非是“恭喜恭喜”之意。
但莫家老祖負手恭聽,神情肅穆,等聶千雄念完,他對蕭宗主連聲稱謝,並請聶千雄入座。
石台左邊早準備好了一排座椅,有執事弟子引聶千雄在頭把交椅落座。
聶千雄尚未結嬰,卻坐在首位,足見蜀中十八盟對懸鼎宗的敬畏。
聶千雄落座後,台下又走上兩人,前麵是位須發斑白的道士,後麵跟著一名白衣青年。
莫家老祖高聲道,“容老夫介紹,這位便是天星劍李道長,上清七老之一。李道長屈尊親來,實在是給了我們十八盟天大的麵子。”
此言一出,下麵都是“啊”“呀”驚呼。
上清觀和懸鼎宗一樣,亦是人族三大超級宗門之一,乃劍道正統。
上清七老名震天下,論神通論地位,其中任何一人都在莫老祖之上。
李天星微撚長須,“莫老兄言重了,你我交情匪淺,如此重大的祭典,貧道自然要來討杯茶喝。”
玄龜骨裡,白狐道,“蜀中十八盟在四大商行中排名最末,整個聯盟裡就莫家老祖一個元嬰,實力不算特彆雄厚。
三大超級宗門若派個金丹修士前來祝賀,禮數上已經足夠。但上清觀居然派了宗門七老之一親自前來,確實是很給莫家老祖麵子呀。”
石楓點點頭,“我聽師伯說過,因為害怕被懸鼎宗吞並,莫家於是極力巴結交好上清觀。
畢竟上清觀是劍道宗門,走得再近,也不會吞並蜀中十八盟這種煉器宗門。
而懸鼎宗是煉器大宗,一直有吞並蜀中十八盟的野心。
而作為上清觀,也很不滿意這些年懸鼎宗的肆意擴張,自然樂於扶植蜀中十八盟這種勢力來對抗懸鼎宗。”
李天星說完,又指了指身後那位白衣青年,“莫道友,這位是小徒昊陽。昊陽,還不過來拜見莫前輩!”
那白衣青年金丹初期修為,眉目俊朗,恭恭敬敬道,“晚輩拜見莫前輩!”
說著屈膝要下跪行禮。
莫老祖急忙扶住他,“不敢當!不敢當!老夫可當不起顧賢侄這般大禮。‘’
他上下打量那青年,口裡嘖嘖讚道,‘’賢侄不愧是身具慧明劍體的天縱奇才,上次見你,還是築基後期,二十年不到,居然就已結丹了,實在匪夷所思!”
於藏海右手邊坐著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聽到台上介紹,甚是激動,急忙去扯於藏海的袖子,“爺爺,爺爺,這人原來就是青藜劍客顧昊陽!”
那少年是於藏海最疼愛的小孫子,這次蜀中之行,特意帶出來見見世麵,聞言輕聲斥道,“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乾初道人笑道“於兄,你彆怪他。自從上次太乙論劍大會評出秦中九秀之後,天底下的年輕弟子,誰不傾慕這九個人?暗地裡都將他們視為榜樣,今日親眼見到,難免激動。”
於藏海微微點頭,“秦中九秀,後麵幾位還則罷了,但前幾名確實堪稱青年翹楚。
就說這位顧昊陽吧,九秀中排名第二,僅次於試劍山莊的雲莊主。
聽說他是劍道奇才,上清觀七十二路劍法,他通曉其中三十六路,且能將之全部融會貫通,連劍聖重羽真人見到,都忍不住誇讚,還親自賜了他一把青藜劍。”
玄龜骨裡,石楓也是暗暗心驚,這位顧昊陽身上的劍意深沉,如淵似海,渾不可測,自己便是在師父流雲子身上也沒這種感覺。
白狐也歎息道,“此次蜀中之行,沒想到見到如此多天才人物。之前覺得寧三小姐、賀連璧已經很了不起,但比之這位顧昊陽,都相差甚遠。”
石楓笑道,“賀連璧還雄心萬丈,要將九秀中排在他前麵的人都打敗,我看光這顧昊陽,他就一輩子拍馬難及。”
台上,莫家老祖寒暄已畢,親自引著李天星和顧昊陽兩人落座。
接下來,兩位容光絕麗的女郎並肩走上石台。
台上十八世家的子弟聽莫家老祖介紹說,這兩位佳人乃是寧家千金,紛紛引頸觀瞧,一些年輕弟子心底難免浮想聯翩。
寧家兩位小姐落座後,二小姐的位置正好挨著顧昊陽。
她和顧昊陽交情不錯,微微側身,問道,“顧道友,你怎麼會來湊這個熱鬨,我記得你一向沉迷劍道,等閒連山門都不出的。”
顧昊陽聞得一股香風襲來,不僅沒湊過來,身子反往旁邊讓了讓,“二小姐,實不相瞞,我來蜀中隻是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