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我水喝多了，方便一下。”
地下積雪根本無法行走，好在石楓亦不是凡人，兩個瞬移，已到了十幾丈外。
他走到一棵大樹下，為了避嫌，隨手施了個禁製。等尿完了，身子一縱，直接躍上那棵大樹，找了根樹枝躺倒。
閉目休息了半個時辰，風聲響動，卻是薛明慧又躍了過來。
玄龜骨裡，龍二笑道，“姑娘，樹下有尿！你也不嫌騷氣？”
石楓坐起身，睜開眼睛，“怎麼了？”
“我有些害怕！”薛明慧模樣楚楚可憐，“母親傷重，大哥他們被妖獸追趕，我一閉上眼睛就是鮮血，這次我們薛家真是家破人亡”
石楓搖了搖頭，又閉上眼睛，“難過也沒用，再休息半個時辰，咱們就動身。隻要出了冰凍苔原，一切就好辦了。”
“可是，剛才那個暗算母親的人，他會輕易放過我們麼，我覺得林子裡黑漆漆的，好像有人蹲在那裡”說著，薛明慧縮了縮肩頭，往石楓身邊靠近了一些。
玄龜骨裡，龍二緊張問道，“哪裡？什麼蹲著？不會是妖獸吧？”
“這個你問我，我也說不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石楓閉目端坐，沉默無語。
半晌後，薛明慧又問道，“秦大哥，我記得你說過，當時那個黑須大漢策馬奔近時，身上帶有殺氣，所以被你看破了？”
“嗯！”
“殺氣能看出來嗎？”薛明慧甚是好奇。
石楓淡淡道，“當然可以。很多年前，我在蜀中，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她頭上戴著一支鳴鳳釵，隻要有人身帶殺氣靠近她，那釵子就會鳴叫示警，百試不爽。”
“還有這等寶物，難道秦大哥你身上也帶了這種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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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楓微微一笑，“我是男人，如何會帶發釵。”
“那是不是你身上也有能識彆殺氣的寶物？”
“沒有。但殺氣這玩意是可以感應得出來的。”
“你騙人！殺氣看不見摸不著，怎麼感應？”薛明慧撇了撇嘴。
“當然可以。好比現在”石楓忽然睜開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身上就有一股殺氣！”
“我有殺氣？”薛明慧一怔，“難道我剛才談到那個黑須大漢，心中惱恨，便不知不覺帶著殺意？”
“不是！你這殺氣是衝著我來的！”
薛明慧呆了，“我要殺你，怎麼會呢？”
“好了，不要再演戲了。”石楓冷冷打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那麼好騙！”
“秦大哥，你胡說什麼！我以前和你是有些誤會，但自從你救了我娘，我就再沒把你當外人。”
石楓目中透出寒光，“嘿嘿，不要再裝了，你，絕對，不是薛明慧！”
薛明慧呼地站起，怒氣衝衝，“你什麼意思！我不是薛明慧是誰？”
“你的變幻之術很高明，我也看不出你到底是誰，但絕對不是薛家四小姐！
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沒懷疑你，但是，”石楓搖了搖頭，“這世間要完全代替另一個人並不容易，相貌、言語、脾性隻要露出一絲破綻都不行，何況，你的破綻還不止一處！”
薛明慧目光閃爍，“什麼破綻？你說。”
“我剛進白馬城時，見過薛四小姐一麵，隻是似我這等凡庸之輩，從來沒什麼女人緣”
聽到這句話，龍二忍不住失聲大笑，“你沒女人緣？那孫姑娘、寧小姐、郎小姐，鳳師姐算是什麼”
“閉上你的鳥嘴！”白狐忍不住喝道。
龍二不敢招惹白狐，隻好朝小黑嘀咕，“老狐狸說你呢，這裡隻有你這隻傻鳥才有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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