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塔,一間精舍,薛夫人和秦冰二人對麵而坐。
薛夫人神色和藹,“秦冰,你考慮得如何?”
“前輩,石楓怎麼樣?”
“他在冰河穀喝西北風呢,但你放心,他不會有危險。老身關關他,不過殺一殺臭小子的威風。”
“多謝前輩。”
“你放心好了,老身也是過來人,不會做棒打鴛鴦的事。你隻要拜入瀛壺城,我作為師父,可以做主,立即將你許配給他。如何?”
這話令秦冰怦然打動,她恨嫁之心由來已久,隻是女孩子臉皮薄,不好開口。
石楓先前一心要報殺母之仇,等滅了魔傀宗,偏又秦冰傷勢發作,石楓馬不停蹄來冰嵐穀尋找萬年寒髓草,一直無暇提及婚事。
思前想後了一刻鐘,秦冰還是搖搖頭,“多謝前輩,但恩師養育我多年,情深義重,冰兒不能忘恩負義。”
薛夫人並不生氣,“很好,我就知道我沒看走眼,你是個懂得報恩、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她話鋒一轉,“秦冰,你的易水寒訣修煉到第幾重了?”
“晚輩資質愚鈍,隻修煉到第四重。”
薛夫人微微一笑,“不要謙虛,你剛剛金丹中期,就將易水寒訣修煉到第四重,已經很了不起。
你手裡是不是隻有易水寒訣前六層的秘笈?”
“是。”
“秦冰,你若入我門下,後麵的秘笈我馬上可以給你。”
秦冰搖了搖頭,“晚輩當不起。”
“易水寒訣都打動不了你嗎?那你知不知道我瀛壺城還有一項冠絕天下的神功?”
“是不是幽月神功?”
“正是。幽月神功傳自海外仙山,乃是至陰至柔神通,天下不知多少人對其心懷覬覦。不過,”
薛夫人忽然歎了口氣,“當年,恩師曾告誡我,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說誰練了第一神功,誰就是第一高手。
我當時口裡答應,心裡不以為然。結果,我練成了幽月神功,卻依然不是青奴的對手。
這四百年來,我終於明白,恩師說得對,神通強弱,在人而不在秘笈”
秦冰不知對方為何和自己說起這些,也不好打斷,隻能恭恭敬敬地聽著。
薛夫人看了她一眼,“秦冰,我和你說這麼多,就是告訴你,我雖有神功秘笈,卻無可傳之人。”
“怎麼會呢,前輩,瀛壺城四千多弟子,儘多英傑之士”
薛夫人淡淡打斷,“可他們的丹田都沒有水靈珠殘片!”
一句話如晴天驚雷,嚇得秦冰結結巴巴,“前,前輩,你,怎麼知道?”
薛夫人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傻姑娘,你抱著我走了一路,肚子貼著我的手臂,我要是還發覺不了你丹田藏有靈珠殘片,豈不是真的老邁昏庸了!
對了,這水靈珠殘片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晚輩也不知道,我是最近才發現丹田有這東西。”說到這裡,秦冰急忙道,“前輩,我可沒去天山派偷什麼珠子。”
薛夫人笑了,“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偷的,你的壽元才兩百歲,天山派水靈珠失竊的時候,你還在娘肚子呢,怎麼去伊天成手裡偷東西!不過,”
薛夫人神色一正,“你這顆靈珠殘片從種種跡象上看,應該就是天山派失竊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