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中,兩次召開金丹大會,且是因同一人之事,這在太極門曆史上甚是罕見。
大殿裡,一眾金丹正低聲寒暄,“師兄,你好,許久不見”
“胡扯,什麼許久不見!十天前不是剛見過嗎?”
“師兄,聽說今日大會還是為了”
“少議論!你帶上耳朵就行,記著把嘴巴忘記在洞府裡。”
“是,是。小弟明白了。”
眾人拉開椅子,紛紛落座,但目光隱約都瞥向石楓。
石楓坐在流雲子之後,馮遠山之前,鼻觀口,口觀心,麵無表情。
不光是石楓,鐵劍峰幾位金丹也都神色凝重。
一聲咳嗽,五位宗門長老走進大殿,眾人起身齊呼,“參過掌門真人,見過各位長老。”
玄一道人揮揮手,示意眾人坐下。
“閒話就不多說了,各位同門修行都在緊處,耽擱不得。”玄一道人聲若洪鐘,“今日隻議一件事,便是試劍山莊折簡發難,如何處理,想聽聽大家意見,至於玉簡之內容想必各位都看過了”
他停頓了一下,“鐵劍峰石長老昨天才回來,可能還沒看到。石長老,你先看看玉簡吧。”
玄一道人手一揚,一枚玉簡淩空飛落在石楓麵前。
“是。掌門真人。”石楓伸雙手接住玉簡。
其實不用看,昨天流雲子已經將事情原委告訴了他。
原來,在六大宗派的斡旋下,淩霄閣和試劍山莊終於達成協議,雙方以孤竹城北二百裡的黑旗山為界,南邊歸山戎分舵,北邊則屬於淩霄閣,之前山戎分舵侵占的地盤統統歸還。
雙方簽字畫押,各自歸還俘虜,罷戰休兵。
事情至此本來告一段落,誰知,試劍山莊掉轉槍頭,忽然向太極門發來一封信箋。
信中言辭洶洶,說太極門潛入孤竹城,偷襲應龍塔,打傷試劍山莊弟子,要玄一道人給個交代。
場上幾十雙眼睛都盯著石楓,石楓看罷,慢慢放下玉簡,“弟子前不久確實去過孤竹城,和試劍山莊起了衝突。不過,此事弟子跟他們做過解釋,隻是私人恩怨,不代表宗門。”
長老席上的赤離道人聲音冷冷,“石楓,你是鐵劍峰長老,還兼了煉器堂堂主,乃宗門高層,你說你所作所為隻是代表私人,誰人能信?
掌門真人拿這番話去和試劍山莊解釋,雲行風能信嗎?試劍山莊能善罷甘休麼?”
石楓剛要說話,台下已響起冷笑,一個尖利的聲音道,“有些人自恃神通,到處耀武揚威,出了事卻溜之大吉,讓宗門幫他擦屁股!”
說話的正是回雁峰的馮仙子。
石楓火往上撞,正要反唇相譏。
忽然,旁邊的流雲子一拍他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
流雲子順勢站起身,朝長老席鞠了一躬,“啟稟各位長老,石楓前往孤竹城,事出有因。
石楓自幼父母雙亡,家裡隻剩下一個同胞妹妹,拜在淩霄閣門下。
試劍山莊和淩霄閣連年交戰,石楓的妹妹不幸被俘,關在孤竹城的應龍塔,旦夕就要喪命。
石楓聞之,心急如焚,他也知道試劍山莊和淩霄閣之戰,我太極門不宜出手,於是沒有帶門人弟子,孤身一人,前往孤竹城,想救出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