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桉說,送不出的禮物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還說,謝謝對方撿了回來,珍惜了她的心意。
她稱呼那個女孩為阿研,和她的名字有重複的讀音,語氣格外溫柔,像是蓬鬆柔軟的棉花,就像前段時間,她這麼叫自己一樣。
金顏姿鼻腔發酸,眼眶漸漸發紅,心底的酸澀情緒膨脹發酵,刺激喉頭,泛出強烈的苦澀。
她還沒從這些難堪的真相中緩過來,就又聽見那個丸子頭女孩說“她配不上你的心意,我會好好保存的。”
飄在表層的悲傷和難過被這些話刺穿,裸露出來的是洶湧的憎恨與憤怒。
你算什麼東西?
又是以什麼角度來說出這番話的?
我不要的東西,我扔掉的垃圾,就是爛在地底,也不會便宜你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偷!
這種叫囂著的情感在見到那女孩主動去抱謝桉時達到了頂峰。
恨意在胸中翻騰,金顏姿再也顧不上其他,現在的她隻想將兩人分開,她快步走上前去,用力將謝桉拉離那人的懷抱。
做著精致美甲的手指抓在謝桉的肩膀上,微微收緊,強製她側過身子,金顏姿漂亮的眸中跳動著兩簇怒火,音量也因動怒拔高了幾度。
“那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給彆人!”
哦豁。
謝桉眉毛輕挑,眼底劃過一絲興味。
在這個情況下遇見金顏姿,還真是意外之喜。
送上門被虐的獵物,她可不會輕易放過的。
謝桉將金顏姿的手扯開,與她對視,麵容平靜,眼睛裡卻再無昔日的柔和“金同學,請你不要再無理取鬨了。”
“今天下午你還沒有玩夠嗎?”
她的語氣很淡,落入金顏姿耳中卻如同濃硫酸,燙傷了她的耳道。
謝桉不再叫她阿顏了,又恢複了一開始那種陌生的稱呼,可她明明剛才還在喚另一個人為阿妍。
她怎麼能這樣?
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她!?
就隻有她。
就隻有她,一邊貪戀著兩人過去親密的曾經,一邊被對立的身份拉扯的痛苦不堪。
憑什麼?
憑什麼被她傷害後,她能這麼雲淡風輕的遠離自己!?
不可以。
她應該和自己一樣痛苦彷徨,無法接受驟變的惡劣關係,這才算是公平!
委屈和不甘忽然蜂擁而至,劈頭蓋臉砸向金顏姿,疼得她幾欲落淚,但她生生忍住,故作凶狠,惡聲惡氣朝著謝桉開口。
“你說對了,我就是無理取鬨,我就是沒玩夠!”
她忽然略過謝桉,徑直走向趙妍,挑剔又刻薄地看了她一番,臉上帶著譏諷“這麼喜歡撿彆人不要的東西,你怎麼不去垃圾站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