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護士來給你處理傷口。”
病房裡太混亂,謝桉實在看不過眼。
“下次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輕輕拍了拍謝柏的脊背,謝桉認真囑咐他,仿佛在耐心哄著一位叛逆的小孩。
謝柏的五官鋒利冷峻,眉目帶煞,看起來就是不好招惹的硬骨頭,皺眉的時候更是狠厲。
如今,他的情緒平複下來,臉部線條雖依舊冷硬,但微微頷首的動作,以及垂下的眼睫,平白給他添了幾分被馴服的意味。
謝柏緩緩放開了謝桉,看著她走出病房。
大概五分鐘後,謝桉領著主治醫生和兩位體格健壯的男護士進病房。
三人進了屋便分工明確。
兩位護工負責整理淩亂的房間,包括清查和更換損壞器物,以便謝桉後期賠付。
主治醫生則對謝柏的傷勢進行檢查。
這個過程有點漫長,謝柏全程都很配合,隻是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總死死地鎖著她。
謝桉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與謝柏隔著一段距離,精神放鬆下來後,肩膀的脹痛感就更強。
她眉頭微蹙,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傷到的肩膀,那痛感便鋪天蓋地。
“你也需要檢查。”
謝柏的嗓音總是乾澀難聽的,伴隨著長期不與人交流的沙啞,辨識度很強。
稍微側頭,謝桉捕捉到那雙淩厲眸底裡的自責和失落。
謝柏的眸子很黑,盯著人的時候,總帶有很強的危險性和壓迫感。
“等你傷好了,我讓你打回來。”
“不用,我又沒生氣。”
也不知她這句話,又挑撥到謝柏哪條的敏感神經了,他的臉沉下來,不悅道。
“你該生氣的。”
“傷害到自己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對方。”
他們的童年經曆是扭曲痛苦的,除了惦記著塞飽肚子外,保護好自己,也是第一要務。
也正是如此,謝柏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愛和恨都濃烈。
偏偏,麵對謝桉的時候,他總被愛和恨拉扯,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謝柏意識不到這點,謝桉卻早早洞察了。
“我知道,但如果是你的話,就沒關係。”
謝桉有心哄一個人的時候,黏黏糊糊的話總是張口就來。
這句話她說得格外尋常平和,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在謝柏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呼吸都急促了半分。
他對待謝桉是不同的,自然也期待她對自己偏愛。
謝桉此時的回應,完美滿足了謝柏乾涸多年的心理訴求。
病態的歡喜在黑沉沉的眸底翻騰,謝柏麵色不變,眉目卻莫名柔和了許多。
[好感值85]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前麵男主的好感值,都是緩慢上爬的,為什麼謝柏能這麼跳躍!?
好感值增長得太快,也就意味著,驟降的風險也很大。
謝桉無法忽略心底愈發濃鬱的不安,她潛意識覺得這好感度不能再高了,不然之後更是騎虎難下。
她思索一會兒,朝謝柏扯了個笑。
“我先去檢查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