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望著易書陽上了車,又看了眼那幾位紋著身的彪形大漢。
“見機行事。”
他們的人也在附近蹲著,受到指令才會行動。
十幾分鐘後,一絡腮胡子壯漢把啤酒瓶砸爛,像是在發酒瘋,抓住一位女服務員,就要騷擾她。
有幾人想上前阻攔,可那壯漢身邊的同夥各個都凶神惡煞。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們不敢亂動了。
見到這一幕的楊清雨心中一陣怒火襲來,她捏著手機正要報警,卻被不遠處一個男人抓住了手腕。
“臭婊子,他媽的就你會報警是不是!?”
他上前就要打楊清雨,拿碗筷回來的夏佑神色一凜,抄起一瓶酒就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這一幕,像是水滴進了沸騰的油鍋,瞬間炸裂開來。
恐慌聲,尖叫聲,臭罵聲瞬間被點爆,那人捂著滿是血的額頭,眼神充斥著恨意和怨懟。
“媽的,你這個逼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有幾桌大漢站了起來,手中拿著刀和破碎的啤酒瓶。
夏佑將楊清雨護在身後,慢慢後退。
有人想要跑出去,被一個瘦高的男人用匕首刺傷了胳膊。
血液順著地麵往外淌。
“我他媽看看誰敢出去!”
那人站在門口,麵容陰森。
三角臉的男人揪著憨厚老板的頭發,刀尖拍了拍他的臉。
“把錢拿出來,小爺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放了你們一家人。”
他說著,對旁邊的小弟使眼色,那小弟便押著老板女兒過來了。
“我給…我給!彆傷害我女兒!”
老板哆哆嗦嗦去櫃台後麵拿錢,淚流滿麵。
易書陽和同事,得知裡麵的混亂和動蕩,麵色都格外冷峻。
“不能再等了!”
組長這麼說。
守在門邊的幾人,中了子彈。
“媽的!條子!”
有人吼道。
場麵格外混亂。
警察們掩護著普通百姓離開,但仍舊有部分犯罪分子挾持了人質。
楊清雨就是其中之一。
夏佑為了保護她,倒在了血泊,楊清雨渾身冰冷。
見到持槍而來的易書陽,更是感到難言的恐懼。
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必然發生。
這種情況下,她最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易書陽分心,所以她儘力保持冷靜。
易書陽的目光落在楊清雨臉上,麵色刹那間蒼白,可很快,他就移開了視線。
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影響了任務。
“警察乾不過他們。”
刀疤抽著煙,眼神滄桑。
“他們道德標準高,總有各種顧慮,考慮民眾安全,考慮最小損失,但那些人渣可不管這些。”
“人數也不夠。”
“即便兩邊同時請外援,警察局離這兒,也要比基地遠太多了。”
“你怎麼想?”
把煙在地麵上碾滅,他看向一旁神情未變的謝柏。
“兩邊都是對手,死了任意一方,都是好事。”
冷血。
刀疤笑了笑。
他有時候,也會滋生沒必要的仁慈,但謝柏,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這條路上,越狠的人,走的越遠。
謝桉將衛衣帽子戴上,藏在夜色裡,看著趕來的新幫派人手,覺得易書陽那邊估計要懸。
她摸著口袋裡的槍,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