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研究室找遍了,並未發現異樣設備以及可疑人物,是否需要再次搜查?”
一位副官向任晴嵐報告。
任晴嵐看了眼時川,領口的軍銜徽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時川指揮官,這次舉報是你主導的,但似乎沒什麼收獲,你打算怎麼收場?”
“什麼怎麼收場?”
眉梢微揚,時川狀似不解。
“我隻是收到了公民舉報,以防萬一,熱心上報給聯邦而已,今晚沒搜出什麼,不是更好嗎?說明這一切都隻是一場誤會,聯邦依舊和平。”
他笑意盈盈,溫聲解釋。
“如果所有舉報,都不加以分析衡量,就全部上報,那將會極大程度地消耗軍方資源和精力,這過程中造成的損失,你能負責嗎?”
任晴嵐根本不吃時川那假大空的一套,她麵容冷豔,回複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好吧,好吧。”
不想再跟任晴嵐這個老古板糾纏,時川雙手抬起,輕飄飄認錯。
“確實是我欠缺考慮,不過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下次一定多篩查消息,不給軍方多添麻煩。”
此時的時川,已經認定謝桉就在這裡,便隻想儘快把任晴嵐這群人弄走。
他可是記得,任晴嵐對謝桉的態度也格外曖昧,一個金顏姿已經夠煩的了,他可不願意再給任晴嵐機會。
任晴嵐心中有股難言的鬱氣,她半晌沒有下達離開指令,目光在時弦身側的智械人粉碎艙上駐留了一會兒,而後眸光微閃。
她抬手指了指粉碎艙,冷聲交代下屬。
“那裡還沒查吧?這個位置,正好能容納一個人。”
屬下點點頭,有幾位軍員已經有序地靠近粉碎艙,示意時弦打開了。
時弦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語氣卻含著嘲諷。
“我記得,任軍長在軍校的各科成績都很不錯吧,那你也該知道,這種粉碎艙關閉後,裡麵是沒有氧氣的,人藏在裡麵,那就是自殺。”
但謝桉又不是人。
眉眼染了很淺的笑,時弦暗想。
“說不定裡麵是武器。”
任晴嵐不依不饒,走到粉碎艙旁邊,點了點冰涼的金屬,睨著眼要時弦打開。
難纏得很。
心中不耐,時弦卻還是配合地轉身,打開了艙門。
眾人看去,粉碎器裡什麼都沒有。
手指在艙床上按壓,任晴嵐並未感受到什麼異樣,機器之間的連接處也很緊密,並不像是藏有機關的樣子。
可她越是靠近這裡,就越是覺得心臟跳動得越快,於是她眸色一暗,掏出一把腐蝕槍,側著臉看向時弦。
“底盤這麼深,說不定艙底藏的有東西,時弦所長,你放心,如果查無所獲,我會上報財政部,從軍方這邊給你撥款賠償。”
任晴嵐交代完,就要按動扳機,時弦立刻奪走她手裡的槍,扔在一旁,眉眼染了陰翳。
周圍的忠誠軍員,見自己的長官被人冒犯,一瞬間舉起武器對準時弦。
“聯邦知道你隨意破壞我實驗室裡的器械嗎?”
時弦的聲音很冷,神色冷峻。
“聽說上麵有幾位要員,本來就對軍方很不滿,正巧,我跟人交情不錯,你再這麼冒犯我,下次議會,軍方的勢力恐怕又要被削減了。”
他眼中的慍色濃鬱,話語頗有幾分銳利。
“想把你拉下來的人可不少,我建議任軍長你,還是不要再過多樹敵了,最重要的是…”
端腦圍著時弦轉,發出猩紅的燈光,隻聽見一道細微的聲響,實驗室瞬間有了變化。
各種武器從金屬牆麵探出,對準任晴嵐一眾人。
時弦眼皮輕掀,琥珀色的瞳仁裡結出一片片冰花,薄唇輕啟。
“彆招惹我。”
任晴嵐眉峰冷冽,丹鳳眼裡透出冷酷,心中升起一絲殺意。
“真是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