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祁霖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但依舊沒醒來。
但謝桉辭彆了醫生,把祁霖接回了自己剛置備的家裡,還非常豪氣地買了兩台最新的治療艙,以及囤了不少營養液和藥劑。
主要是她最近身體有了點小變化。
為了不露出馬腳,她隻能儘快隔絕跟外人的聯係。
什麼小變化呢?
大概就是她身上開始憑空出現許多傷疤,有些深可見骨,有些隻是小擦傷。
這玩意根本無法避免,令謝桉煩不勝煩,她每天要跟昏迷的祁霖甜蜜雙排進治療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苦鴛鴦了。
這就是001之前提過的,意識體實體化,被融合位麵排斥,可能出現的意外。
本以為這些傷已經很惡心了,卻不料,謝桉的右臉開始出現大片紅色不規則胎記。
好吧,她似乎是毀容了。
今日出門采購東西,還被人罵了幾句“醜八怪”,以及“天還沒黑就彆出來嚇人”的話。
謝桉這暴脾氣實在忍不了,當場就把那群人打了個鼻青臉腫,聯邦警察過來阻攔,她見好就收,撒丫子就跑了。
隻不過,之後,她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還是戴了口罩和帽子。
本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
但生活就是這樣,在你倒黴的時候,會更壞心眼地讓你更倒黴。
隔天早上,謝桉發現自己成啞巴了。
?
好消息,這種世界排斥造成的身體傷害似乎是最後階段了,壞消息,她的新身份是法外狂徒,滿身傷痕的紅臉胎記小啞巴。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謝桉覺得自己雖然很慘,但這個人設對於攻略目前的祁霖,倒是有天然的優勢。
兩個被排擠的小可憐互相依偎。
這就是救贖本!
謝桉化悲憤為動力,在祁霖清醒前,找來一堆手語課程學習,勢必要給自己套個非常豐滿的人設。
入目的是慘白的天花板,脖頸傳來隱約的刺痛,那是強行剜去腺體留下的創傷。
陌生的環境,令祁霖瞬間警惕起來,他忍著強烈的眩暈感,撐起身子。
原本臟兮兮的衣物早就被人換下了,他身上穿的是深藍色的睡衣,身體沒什麼詭異的不適。
房間的色調是暖黃色的,窗簾半遮,有陽光隱約透進來,桌麵上擺著一些醫療用品,置物櫃旁邊就是治療艙。
很顯然,他被會所扔掉後,又被人救了回來。
隻是,這人是單純的善良,有錢沒地方花,還是另有所圖,想要用他謀取更高的利益,祁霖更傾向於後一種可能性。
但他實在不覺得自己當時的狼狽樣子,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床頭櫃上擺著一個鏡麵朝下的小鏡子,祁霖伸手拿過來,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左臉的刀傷,經過治療,那血肉外翻的傷痕,如今成了一道扭曲的淡色滋生疤。
祁霖很清楚自己當初的力道,那樣的傷口,能恢複成現在的樣子,似乎已經算不錯了。
後頸的腺體創口恢複得也算不錯,但腺體作為身體比較重要且脆弱的器官,痊愈進程顯然要遠遠落後於臉上的疤了。
後頸的腺體凹陷了一小塊,疤痕四周泛著紅,輕微牽扯到便是劇痛,祁霖闔了闔眼,將鏡子放下,不再多看。
也就是這時,房門被打開,祁霖下意識做起防禦姿態,看向那人。
瞧見祁霖醒了,謝桉還真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畢竟這貨多躺一天,她就得在這邊多耗上一段時間。
把熱粥放置在桌子上,謝桉坐在床邊,清明的黑眸裡浮現一絲歡快,用手語對著祁霖比劃。
【你覺得身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