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托舉哥的解釋,孩子們或許並未充分理解其中的深意。
成長中的小孩心懷正義,對他們而言,這些大人做事顯得繁瑣而囉嗦。按照孩子們的理解,直接選擇搬華夏,與那些涉及此事的人告彆,不是最好嗎?
為何他們要在皇家醫院扮演這樣一個活靶子的角色呢?
儘管這裡彙聚了眾多有能力的人保護著,但畢竟這是羅之國的領土。人們可以肆意妄為,即便收回皇家醫院,又能起到何種作用呢?
“不行。我們還是回去吧,讓我們成為活靶子,忍受痛苦,應該由我們先回去。你們再撤退。”
何子良佯裝仔細思考一番,得出此結論,他都想家想瘋了,讓他還要逗留一段時間,豈不是瘋上加瘋?
眾人察覺到何子良的焦躁不安,微微蹙起了眉頭。此刻,問題並非在於他是否懂事,而是在於在皇家醫院逗留可能帶來不小的危險,回去沒有安排好,都是星際掠奪者傀儡,危險係數更高。據合理推測,若留在原地並做好周全安排,或許能將危險程度降低一些。
“留下吧。我同意爹地的計劃。如果你想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托舉哥隻是帶話來的,並非他的意思。”
靳甜兒洞悉了靳言深沉的良苦用心,毅然挺身而出,力阻何子良的進一步行動,防止動搖人心。
“我們有能力嗎?舅舅是不是傻了?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做大事啊!如果他安排好了,那群大臣反水,封堵皇家醫院,我們豈不是倒黴透頂?”
何子良覺得舅舅靳言瘋了,如此奇招,虧得他委托托舉哥傳遞過來。哪有人將自己的家人放置於水火之中?萬一出現差錯,一輩子能心安嗎?
“不會的。有國王大叔在,事情不至於這麼糟糕。”
靳甜兒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繼續逗留而已,他們現在不也是沒事。哇齊國王心機重,若說沒有後手懲治那群不安分的大臣,靳甜兒說什麼都不信。就算不為了他自己,笙笙可是哇齊國王的兒子,也得為了他的兒子掃清障礙。
靳甜兒優雅地坐在何子良的身旁,輕輕地按住他的肩膀,以平和的氣息安撫他的情緒,使他不再焦躁不安,心緒恢複平靜。
“拜托,那是哇齊國王,是羅之國的國王,他的意圖誰能揣測清楚?你以為現在還是從前嗎?彆傻了,妹妹。他們為了可控核聚變技術都變得如此,如果知道你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以羅之國的全部恢複兵力來圍堵,你覺得我們皇家醫院有多少勝算能活下來?”
何子良扭動著脖頸,胖乎乎的小腿如同纏繞在單人病床上的藤蔓一般,他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誓要力爭高下,讓所有人都得傾聽他的呼聲。
何子良心裡一直呐喊著,他要回家!
“我覺得表哥說的也有道理。”
默不作聲的靳睿軒點了點頭,突然間覺得何子良的話也有深意。
隨著靳睿軒這句話,不嫌事大,當場使何子良氣焰更強,回家的呼聲更為強烈。
雙方皆有部署,各抒己見,究竟應如何抉擇?
孩子們唇槍舌戰,倒不如問問大人的意思。
托舉哥瞥見對麵的羅紅暗中示意,便急忙向安漫谘詢“舅媽,你的意思呢?”
無論何子良與靳甜兒的爭論多麼激烈,他們並非決策者。唯有安漫的話語才能影響靳言的決策。
關鍵人是安漫,誰著急都是白著急。
“孩子們,聽從爹地的話。我們先逗留在皇家醫院一段時間。有大伯與阿頓在,不會出大問題。更何況,我們有托舉哥,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第一時間瞬移走,安全問題是最小的問題。”
安漫全方位信任靳言,因為靳言深諳大勢,隻有聽從他的指示才能避免混亂。如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按照要求行事,那麼就會引發混亂。
最了解靳言的安漫當然能夠理解靳言,遠在大海之上,派托舉哥特意過來一趟,不僅安撫他們的心情,也是給他們傳遞一個信號。華夏未必比羅之國安全,隻能將事情了結,他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
孩子不懂,安漫也不能解釋更多,這是夫妻之間心有靈犀的相通之處。
沒想到,安漫的理解使托舉哥當場感動不已,沒想到安漫是個如此識大體,懂大局的人,更是靳言的好伴侶。
“舅媽,謝謝你的信任。”
在孩子們的嘰嘰喳喳聲音中,安漫還能保持理智,沒有偏駁,托舉哥很是舒心。
“夥伴們,這也是我想說的話。有我在,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們陷入危險。隻是暫時待在這裡,不會時間很長。我估計選址的時間也就是一兩天,大數據運用以及我的瞬移,我與靳叔叔很快就能結束。到時候回到你們的家,是遲早的事。”
托舉哥的誓言如同鋼鐵般堅定,他的行動總是與言語相符。有他在的地方,皇家醫院的安全得到了堅實的保障。即使是那些狡猾的大臣們設下的詭計,也可以在危機爆發之前,從這個地方帶走所有人。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更何況,僅僅讓他們在此逗留一段時間,與藍星在遭受怪物侵襲後的情形並無二致。這種狀況並未發生任何改變,讓人費解,究竟何子良在心中所糾結的是何種困擾?
鑒於安漫的決策已獲得廣泛認同,眾人無異議。
於是,羅紅迅速出麵回應托舉哥的需求,同時為了避免內部矛盾,隻得為沒有血緣的弟弟何子良作出解釋。
“子良很久沒有見到爹地與奶奶了,一直盼著回去呢?前陣子舅舅回來,我們一直商量著,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隻是沒想到,臨門一腳,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要耽誤回去的行程。有點幽怨也是正常的。”
羅紅語罷,何子良撇了撇嘴,心事被戳穿,還有什麼可說的。
而羅紅則是淺淺一笑,具有多重意思,有警告的意味,也有安撫的意思,誰也不知道沒有回應的何子良怎麼想的。
“舅媽,這裡你說了算。”
羅紅不再像從前似的唯唯諾諾,與托舉哥一道,將目光聚焦在安漫身上。
他們的行動怎可能讓孩子拿捏,不光是孩子,所有不同聲音的人,都會如何子良這般,他們隻是提前演習。
稍後若是有不同的聲音,便可以將其勸阻。
直到托舉哥再次離去,皇家醫院算是穩定,也基本上定下了目前的節奏,聽靳言的話,聽從輪船實驗室那邊的指揮,維持好好待在在皇家醫院的表麵。
在皇家醫院享用過晚餐後,托舉哥返回輪船實驗室,與靳言會麵。
起初,靳言與托舉哥已約定,根據反向記憶法則,通過展示孩子和妻子的場景,喚起托舉哥的記憶展現給靳言,就當做靳言回去一趟。然而,見到了靳言後,托舉哥改變了主意,顯得猶豫不決,遲遲無法運用這種能力。
“怎麼?出事了?”
靳言審視著托舉哥的神情,發現其顯得頗為局促不安,仿佛被某種無形之物所驚嚇。
殊不知,托舉哥不想讓靳言知道孩子們調侃他的那一段,顯得托舉哥太不要臉了,非得主動認親。
“不是,他們很好,舅舅,不是,靳叔叔,我有點累了,靈力消耗過度,我得睡覺。”
在托舉哥一時之間,稱呼淩亂不堪,難以抉擇。他站在靳言麵前,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自覺地環顧四周。看到其他人都已經回到艙室休息,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情略顯輕鬆。
“舅舅?”
靳言敏銳地捕捉到了托舉哥異常的蛛絲馬跡,他不禁疑惑,為何這稱呼與羅紅、何子良一樣?
隨著靳言雙眸的深邃如淵,托舉哥不禁心生敬畏,無法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