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組長同誌,你要為你說的這句話負責到底。我就問你,我弟弟怎麼就不是一般人民群眾了?”
“因為他是你的弟弟。”
“難道就因為他是我的弟弟,就不是一般人民群眾了?”
督察組長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他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說的這話有失水準,被李初年給抓住了把柄。
李初年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督察組長把眼一瞪,厲聲道“現在是我詢問你,而不是你詢問我。”
“督察組長同誌,請你注意,我說的是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請你回答我的問話。問題和問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問題是提問,問話才是詢問,請你不要搞混了。”
督察組長頓時被李初年給說糊塗了,眨巴了幾下眼皮,想要反駁,但卻感覺李初年這話說的又沒有錯。
督察組長畢竟隻是一個警察,他長期在公安係統內部工作,對官場上的規則了解的並不多。
一時之間,李初年占了上風,而他卻屈居下風。
為了改變這種被動局麵,他硬著頭皮道“因為你是鎮黨委書記,你弟弟就不是一般人民群眾了。”
李初年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道“請問你這是什麼邏輯?我是鎮黨委書記不假,但我弟弟就是一名普通的人民群眾。你竟然因為我是政府官員,就說我弟弟不是一般人民群眾了?難道你這個督察組長還想搞連坐嗎?”
督查組長不禁也有些惱火了,道“你怎麼還扯到搞連坐上去了?你什麼意思?”
李初年斬釘截鐵地道“我的意思很明確,你就是要搞連坐。”
“我怎麼搞連坐了?”
“我弟弟不是政府官員,也不是體製內的人,他就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民群眾,可你為何說他不是一般的人民群眾?你這不是搞連坐是什麼?”
督察組長頓時又被問了個啞口無言,臉憋得通紅,想說什麼但卻沒有找到合適的詞。
沒想到,李初年隨即又來了一句“你不回答,那就等於是默認了。”
“我沒有默認。”
“你沒默認,那就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何這麼說?”
“咱們就不要打這種嘴官司了。”
“嘴官司?這怎麼能是嘴官司呢?你說我弟弟不是一般的人民群眾,那你不是在搞連坐又是什麼?這不是嘴官司,而是意識形態領域的基本原則。”
督察組長做夢也沒有想到,本來是他在詢問李初年,卻成了李初年在詢問他。
可麵對李初年的咄咄追問,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之間,這個督察組長尷尬到了極點。
李初年突然伸手舉起了麵前的手機,道“你們有錄音錄像也有記錄,我這裡也有錄音。咱們之間說的每一句話,我這裡都有據可查。你們可以興師動眾地來督查,但我告訴你們,我也可以利用這錄音向上級投訴你們。”
這一下督察組長終於抓到了反擊的機會,忙道“你還要投訴我們?你投訴什麼?”說到最後,他竟然還有些不屑起來。
李初年淡淡地笑了笑,道“投訴你們什麼?那你現在聽好了。我己經說了,即使鐵柱子救的人不是我弟弟,鐵柱子也會那麼做的。因為他是輔警,也屬於警察序列,他是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才不顧一切和歹徒搏鬥的。就因為他這英勇壯舉,我才向鄒國凱局長提議為他申請三等功和保送他上警校。我這是為公不是為私,可你竟然說我是假公濟私,這是我投訴你們的第一點。你說我弟弟不是一般的人民群眾,證據何在?可你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分明就是在搞連坐。把封建陋習帶到了督查工作中來,這是我投訴你們的第二點。”
督察組長懵圈了,其他幾個督察也有些懵圈,他們都沒有想到李初年會投訴他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