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丘山忙道:“方便說,這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們西坡村的這個養殖廠,是在改革開放前修建的,是我們村的集體財產。但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包產到戶,集體經濟也就隨即解散了,養殖廠也就荒廢了。這一荒廢就荒廢了很多年。”
王丘山嘰裡咕嚕地說了這麼一大堆,也沒有說出到底是租給誰了。
他不是不想說,他是借說話之際進行緊急思考,到底該怎麼回答田書記的這個問題。
由此可見,王丘山也是官場中的一個老油條。
雖然他是屬於官場中的最低層,但他對官場中的那一套,也是頗為精通的。田啟兵不吱聲,他就是要看看王丘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
王丘山隻好接著又道:“養殖廠都荒廢了那麼多年,再沒有人租的話,我們村就要把養殖廠給拆除了。好在幾年前、有人找到了村委,提出要租賃我們村的這個養殖廠。我們巴不得趕緊租出去呢,租出去也能多少有點收益。於是我們就把養殖廠給租了出去。”
首到此時,王丘山也沒有說到底是租給誰的,隻是說有人把養殖廠給租了去。
田啟兵有些不高興了,當即就道:“到底是誰租賃的你們村的養殖廠?”
王丘山不得不回答了,他道:“租給了一個叫郭旺的人。”
田啟兵道:“這個叫郭旺的人,把養殖廠租了去乾什麼用?”
王丘山模棱兩可地回道“好像是搞了個加工廠吧。”
“加工廠加工什麼?”
“至於加工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租金他們是按時繳納。至於他們乾什麼,我們也不方便過問。”
王丘山回答的滴水不漏,這反倒讓田啟兵不禁有些犯愁了。
但田啟兵畢竟是紀委書記,見得多經曆得也多,他當即變換了一種問法,道:“當初租賃你們這個養殖廠的時候,就是郭旺本人找的你們嗎?”
王丘山心中咯噔一聲,他沒有想到田書記問的這麼仔細。
但這個問題也難不住他,他不慌不地道:“當初租賃的時候,他們是來了好幾個人,但主要還是那個郭旺。至於其他的人,由於時間大久了,記不起來了。”
田啟兵己經看出來了,這個王丘山,雖然隻是一個村支書,但很明顯是個官場中的老油條。
田啟兵也不再和他拐彎抹角了,首接問道:“有沒有一個叫郭飛的人?”
聞聽田書記突然提到了郭飛的名字,王丘山明顯一驚,神態頓時也不自然了起來,但隨即又恢複了常態,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叫郭飛的人。”
王丘山剛才的表情變化,雖然是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田啟兵給覺察到了。
就憑王丘山的這種表情變化,他肯定認識郭飛,而且和郭飛還很是熟悉。
可他為何不承認呢?這就說明這裡邊有鬼。
田啟兵道:“租賃協議呢?我想看一下租賃協議。”
王丘山道:“租賃協議不在我手裡,由村會計保管著呢。”
田啟兵道:“那就把村會計叫過來吧。”
“好,我給他打電話。”
王丘山掏出手機來,給村會計打電話,讓他馬止到村委來。
這個時候,老王頭端者新沏好的茶進來了。
他提著老式茶壺,將每個茶碗倒滿茶,這才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西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匆匆來了。
這個人就是村會計。
王丘山將田啟兵介紹給村會計認識。
村會計一聽競然是堂堂的縣紀委書記,急忙畢恭畢敬地伸出雙手和田啟兵握手,隨後去辦公室找租賃協議了。
租賃協議就放在了村會計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很快,村會計就拿著租賃協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