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果真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董彪,鄒國凱更加吃驚了。
因為當初就是他帶人將董彪給抓起來的,並以涉黑的罪名要將董彪判刑入獄。
鄒國凱不由得問道:“怎麼會是董彪?”
賴飛一愣,因為鄒國凱這麼問顯得很是突兀,賴飛隨即忙道:“怎麼不會是董彪?”
“董彪的幾個水泥廠都設在了南荒鎮,但他的那些水泥廠早就都被查封了,他哪裡來的錢建造那個莊園?”
“鄒局,你應該也非常了解董彪,董彪就是個混社會的,他有的是錢。我也知道,他那次被抓,就是你帶人把他抓起來的。但董彪修建那個莊園,是在他被抓之前修建的。也就是他的那些水泥廠還沒有被沒收之前,他就把那個莊園給修建好了。”
鄒國凱這才點頭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兩人邊說邊喝,不知不覺已經將一瓶茅台給喝光了。
趁著酒酣耳熱,賴飛道:“鄒副縣長,我四弟不是體製內的,縣紀委把他帶走,也不能老是關著他啊。從我四弟被帶走到現在已經快二十四小時了。他們如果不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我四弟放出來,我就聘請律師狀告縣紀委和縣公安局。”
鄒國凱忙道:“你彆衝動。你可是城管局的局長,你這麼做,就是公然和組織對抗了。”
賴飛道:“這是我最起碼的訴求。那個莊園不是我們家的,是人家董彪修建的。董彪今天一早就被縣紀委和你們縣公安局的人給帶走了。事情已經非常清楚了,可他們竟然還關押著我父親和三個弟弟,這是侵犯人權。按照規定,他們早就該把我爹和三個弟弟都放出來了。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我爹和我二弟還有三弟是體製內的,縣紀委真要不放,我也沒什麼可說的。誰讓我也是體製內的呢?但我四弟不是體製內的,縣紀委沒有權力這麼關押著我四弟。能關押我四弟的隻能是你們縣公安局,也就是周儒鐵那個王八蛋。所以,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我四弟放了,這就是我的最起碼的訴求。”
鄒國凱道“賴局,二十四小時隻是最低限。如果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也可以延長的。你沒必要糾結二十四小時。”
賴飛道“不行,我就糾結二十四小時。這是我給他們的最低限。否則,也怪我不客氣。鄒副縣長,你現在知道我的態度了,你看著辦吧。”
鄒國凱心中非常清楚,不論賴飛說啥,他都不能輕易出麵幫這個忙。
縣委領導班子現在已經分成了直接對立的兩派,一派是童書記魯誌東成國棟田啟兵,一派是黎允橋和錢坤,宜傳部長侯凱就是個擺設,他現在就等著退休了。
童書記親自主抓這個案子,鄒國凱一旦出麵,就會立即引起童書記他們的懷疑。整不好鄒國凱也會成為被調查的對象。
鄒國凱和賴飛打交道,必須要動腦子。
可即使動腦子,他也不一定能乾得過賴飛。
賴飛這家夥的智商實在是太高了。
鄒國凱道:“賴局,你有沒有找過黎縣長?”
賴飛重重地歎了口氣,道:“找了,但他卻幫不上。”
鄒國凱就等著這句話呢,忙道:“黎縣長都幫不上,我就更幫不上了。”
但賴飛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說,當即就道:“黎縣長幫不上,但你能幫得上。”
鄒國凱有些著急,趕忙又道:“賴局,你這不是開玩笑嘛。黎縣長可是縣委的二把手,縣政府的一把手,他都幫不上,何況是我呢?”
賴飛扭頭看著他,很是認真地道:“鄒副縣長,我說的是真的。黎縣長幫不上,你絕對能幫得上。”
鄒國凱不禁有些煩了,道:“黎縣長和錢副縣長都是縣委常委領導班子成員,我雖然是個副縣長,但我不是縣委常委領導班子成員啊。和黎縣長相比,我算老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