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心一下就對上了,蘇玥還真賣過古董,因為家裡麵實在太窮了,臨走之時就想好了這一遭,省的他們老兩口在家吃糠咽菜的,她讓自家老媽留下來一部分日常開銷,剩下的隨父親處理,省的這老頭天天東奔西跑的湊銀子,這年頭有愛國的商人也有親日的漢奸,就怕一時不注意被人家給坑了,到時候她們孤兒寡母去哪裡哭啊。
謝襄已經漸漸習慣了男孩子的身份,就是偶爾的有些不方便,訓練什麼的都是小事,就是胸口勒的慌,在澡堂洗澡的時候也得避著點其他人,幸好是隔間。
蘇玥看著外麵的暴雨,珍珠大的雨點打落到人的身上還有點疼,也不知道自己家老姐怎麼樣,她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輕輕一動,雨幕中便出現了謝良辰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隻有施術人能看見的那種,之前就在姐姐身上安了個魔法印記,也不是監視,就是擔心的時候看一眼人有沒有事。
結果就看到謝良辰和一個男孩子在大雨中扛著個木樁負重跑步,在看到教練手中的鞭子差點打到她的臉時臉色變了變,隻有一瞬便恢複了過來,教官說的沒錯,上了戰場他們就是軍人,在衝鋒陷陣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幫他們,隻能憑自己所學到的本事活下來,不管是謝良辰或者謝襄,他們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也不會怨天尤人,隻會努力奮勇向前走,哪怕這條道路上滿是荊棘,也要努力趟平它們。
所以謝良辰在短暫的休整之後,繼續冒著大雨向前走,柔弱的身體堅持不到終點,為了不拖累朋友,最後把人趕走,他堅持了下來。
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在操場上還碰上了因為睡懶覺,被罰泡大澡的,跑的都快腫了的顧燕幀,他趴在操場跑道上,就和一具死屍一樣。
他一聽睡懶覺可以泡大澡,還喜滋滋的去了哩,結果是在水牢裡麵呆了一天。
兩個人並排趴下,說著一些雄心壯誌的話,蘇玥看到這裡就關了屏,不對,停止了查看。
扛了一天的木樁肩膀肯定受傷了,第二天一大早蘇玥就軍校門口找人去了,平常是要訓,但吃完飯之後有午休時間,她請守衛兵通知了一下。
不到十分鐘謝良辰就出來了,他想要抬手抱抱自己的老妹,結果剛動了動就呲牙咧嘴的,蘇玥皺了皺眉,故作疑問,
“怎麼了?有人打你了?”
“不是,昨天扛了一天的木樁,肩膀有點疼。”他趕緊擺了擺手,軍校管的特彆嚴,第一條就是禁止互相鬥毆,他們就算是再憂愁,也隻是平常訓練的時候使點小絆子,打架鬥毆可使不得,生怕自己老妹兒誤會,他可知道,蘇玥長得像朵小白花,其實心裡邊特彆記仇,而且還護短,整人的方式不計其數,簡直就是一個黑芝麻餡兒的白湯圓兒。
“這叫有點疼呀,胳膊都抬不起來。”
蘇玥翻了個白眼,不用猜,都知道這人心裡邊又腹誹自己了,她沒好氣的捏了捏謝良辰的胳膊,瞅著對方一臉酸爽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跟我你還逞什麼能,咱倆都這麼熟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
“文雅點,隻要讓爸爸知道了,你又得挨訓。”
他們的父母,都屬於文人那一掛的,對女兒的要求就是優雅端莊,斯文有禮,倆人平常不管在外麵多麼野,在家的時候都是乖乖女,罰抄書什麼的,就大可不必。
“他又不在。”蘇玥嘟囔了一句,就把人拉到了一旁,“我知道你不方便讓彆人給你上藥,幸好今天我來,要不然你肯定要硬扛了。”
她邊說,邊按摩著謝良辰的肩膀,聽著他呲牙咧嘴的亂叫,蘇玥覺得自己的氣兒順了,還敢拿老父親來賭自己的,哼,手上帶著靈力,將對方肩膀上的紅腫給消了下去。
謝良辰瞬間就感覺不疼了,而且還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十分的舒服,他掄的手肘轉了一圈,發現不疼了,有些驚訝道,
“你什麼時候學了這一手,也太厲害了吧。”
“學無止境,多學學,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這個回答略顯敷衍,時間也不早了,他們的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夠,蘇玥也就不打擾了,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這裡麵都是我自己研製的小藥膏,任何傷口擦一點上去都能立竿見影,這藥總不是違禁品吧?”
“不是。”訓練受傷是正常的,哪個學員沒有個藥箱啊,謝良辰笑嘻嘻的接過來看了看,
“怎麼有兩罐,你是有多盼著我受傷。”
“有一份是給君山的,你幫我帶給他吧。”
謝良辰抽了抽嘴角君山,叫的真親密,嘖嘖,女大不中留。
“阿玥。”
說曹操,曹操就到,蘇玥順著聲音回頭望去,就看到了沈君山笑著走了過來,他十分自然的說道,
“都來看哥哥了,怎麼也不順便來看看我這個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