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陽隻是一句話的事,蘇玥覺得這次走的後門特彆值,她沒覺得仵作低賤,在後世,人家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法醫,正經的公職人員。
拜師的時候蘇玥並沒有行跪拜之禮,曹慧也沒有強求,看的出來這位不是一般人,若是真跪了自己,怕是這把老骨頭遭受不住呀,所以喝了敬師茶就算禮成。
這可是一大喜事,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在最好的酒樓裡擺了好幾桌,慶祝自己有了師父,蘇玥特意上稟過自己的師父九叔,他老人家同意之後她才拜的。
又不是一個行業裡麵拜了兩個師父,所以不礙事,隻是學習一項技能罷了,人在江湖飄,技多不壓身,林九開明的很,主要是就算不樂意,各界祖師爺也在後麵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自家孩子學點傍身的技術怎麼了,又不是改投了他派,哪個祖師爺生前沒學點兼職的手藝,不寒磣,證明自家孩子好學又勤奮,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獨孤羊活了,但是死而複生實在太過駭然,所以曹慧便讓他們夫妻兩個跟著去雲鼎,她要為拾陽培養出一個新仵作之後便去尋他們,而蘇玥也被交給了師兄代師傳藝,先學一些基礎的。
對此蘇玥沒啥意見,盧淩風就更不敢有意見了,生怕這位女仵作以師之名強行留下新收的徒弟在身邊學藝,當時候他找誰哭去呀,還想著等到了封地之後就趕緊找個好日子成婚,以免夜長夢多,他也是頭一次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找個夫人管著,就連蘇無名這個大舅哥都願意任命為自己的首席幕僚,月奉是自己的十分之一,要知道郡王的月奉可不少,平日裡他也能出去破案賺外快,這絕對是大舅子最好的待遇了,這也就是當今陛下不願意讓蘇無名再作怪,不然高低要在雲頂給他找一個小官當當。
話分兩頭說,櫻桃和蘇無名也徹底說開了,這人也就是個悶騷,就是知道會受到刺客的威脅,所以才將櫻桃給趕走,卻沒想到關鍵時刻,人家女孩子願意伸給他擋暗器,雖然美女救英雄被蘇玥給打斷了,但不妨礙人家的心思啊。
現在破案小隊已經彙合了,大家坐在一起把該有的誤會全部解開,也分析了一波,反正那兩批刺客一批是衝著蘇無名,一批是衝著盧淩風,要弄死蘇無名的目的暫且不提,盧淩風那可就太明顯了,誰讓她是太平公主的兒子,最上麵那位威脅太大了,即便從前他是太子黨。
最是無情帝王家呀,聽到蘇無名的分析,蘇玥眯了眯眼,將麵前的冷茶一飲而儘,
“不管是誰,我都會把他救出來,在我麵前還敢耍這種小心思,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哎,阿玥,今時不同往日。”
蘇無名歎了一口氣,他語焉不詳地丟下了一句,
“記住你姓蘇,和姓李的沒關係,盧淩風也隻是盧淩風,好好過你們的日子。”
“怕什麼,大唐姓李,又沒有說隻能是李隆基。”
一個肖想兒媳婦的公爹,讓人指著鼻子罵臟唐的玩意,還被一個胖子迷得五迷三道,差點丟了江山的玩意兒,要是不顧自己的囑咐繼續執迷不悟,那這江山也能姓蘇。
眼瞅著因為自己大逆不道的話,眾人一臉慌張的查看門外窗外,蘇玥翻了個白眼,
“放心吧,周圍沒有人,我有分寸。”
這屋子裡的都是自己人,出了門就會將這些話全部咽在肚子裡,要知道這種謀逆之語很容易會連累到所有人,所以他們不敢在外麵亂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獨孤家搬家的時候蘇玥也去幫忙去了,結果剛進門就看到了春條揪著獨孤羊的耳朵破口大罵,罵著罵著就哭了,
“你舍不得我你就說啊,你這是放妻書嘛,明明就是對我的喜愛,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你想去搗鼓你那些泥傭你就去做,我陪你一起,我再也不和彆人喝酒吃茶了,到時候咱們生兩個胖娃娃,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娘子,你,你彆哭,為夫知錯了。”
“還有啊,以後你要真敢再自殺,我就和老娘一同隨你而去,省的你在黃泉路上還得惦記我們。”
“不敢不敢。”
得,來的不是時候,蘇玥悄咪咪的退了出去,希望跨過生死之後,他們夫妻兩個能好好過日子,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長嘴,兩個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就像現在一樣就挺好的。
之前馬槐的學費是6塊銀鋌,不是給了小舅子一塊嘛,剩下的五塊也夠他們去雲鼎找個不錯的屋子安家了,至於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舅子,獨孤羊不想再管,春條也不會再管,她已經看透了這個弟弟,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該長大了,她這個已經外嫁的姐姐也仁至義儘了。
夫妻倆計劃指的是獨孤羊先去雲鼎安家,全部收拾好之後再來接她和婆婆,至於那個獨孤信多麵印已經給了獨孤瑕叔,在他們第一次見麵喝酒的時候,獨孤羊自知自己護不住家傳之物,同姓獨孤,相信對方能夠很好的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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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彆之日如此之快,獨孤瑕叔帶著公廨裡的人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蘇無名止步,轉頭看向了,褪去懦弱而變得堅毅的獨孤縣令,笑了笑,
“獨孤,今後的一切就隻能靠你自己了,你要記住為官之要義就在於多為百姓做一些實事,唯如此便可寢能安,食有味,心裡坦蕩。”
“受教了。”
獨孤瑕叔這些天也是體驗了一下悲歡離合,人性貪婪,獨孤羊至情至善,讓人望塵莫及,他拋去縣令的身份衝著蘇無名和獨孤羊行了一禮,
“望蘇先生,兄長,還有諸位一路順風,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