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熊原本不屑的神色收斂起來,變得嚴肅。
“各位,小心點,這次的狼人,可能不一般。”
鐮鼬:“小腓腓又又興奮了?”
從隊裡的語音頻道,她們其實一直能聽到腓腓那不斷加粗的喘氣聲。
罡熊:“他現在可能聽不見了。”
腓腓瞥了罡熊一眼,“我隻是情緒激動了下,又不是聾了。”
腓腓是隊裡年紀最小的人,年僅十八。來到第七小隊,也有三年了。
他有個毛病,那就是能感應到強大的生命體,並會本能為之亢奮。
興奮得……好想……好想……撕碎它……
後來經過醫生檢查,腓腓的這種奇異狀態,是一種原始的野獸本能,而且是近乎變態的野獸本能。
畢竟,生命的本能,不僅隻有廝殺,還有恐懼。
當弱小的生命體遇上強大的生命體時,會本能的恐懼。可腓腓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對手越強,想撕碎對方的心態就越旺盛。
對於隊裡的夥伴來說,隻要不是精神病就好,就怕精神出現什麼問題。
這種擔心不是出於嫌棄,而是出於對生命的憐憫。
她們擔心的,不是腓腓奇奇怪怪,不是“精神病”,而是“病”,擔心這種“病”會危及生命。
所幸,腓腓非常健康,身體狀況非常強大,單論肉身,隊裡也就鬼車能壓他一頭。
至於腓腓奇奇怪怪,那又不是什麼問題。
眾生百態,對於其他人來說,每個人都是奇奇怪怪的,大家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
鐮鼬哈哈大笑,“小腓腓,等下可彆衝動,小心反被狼人撕碎了。”
腓腓歎了口氣,“鐮鼬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才感情用事呢,都在永夜司待這麼多年了,心境早已波瀾不驚。
早已不動如山……早已古井無波……早已……
還有什麼來著?算了。
腓腓搖晃了下頭,旁邊的罡熊右眼帶著些許笑意。
還說不是小孩呢。
在隊裡其他人看來,十八歲已經成年的腓腓,真的和小孩沒什麼區彆。
從性格來說,腓腓很固執,像個小孩子一樣固執,思維有時候也和小孩沒有太大區彆。
從外表來看,腓腓那張娃娃臉實在沒有說服力。滿臉的膠原蛋白,比小孩子還嫩。
順著那張臉,罡熊低頭看了眼,而後若無其事收回視野,心裡感慨。
可不就是小孩嘛。還不認,毛都沒長齊。
突然,罡熊察覺到一股殺氣。身體一僵,僵硬扭過頭,腓腓麵無表情,隻是那雙眼睛,充斥著高漲的殺意。
“罡熊,你說誰毛沒長齊?”腓腓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罡熊連忙道:“我,我,我毛沒長齊呢。”
我去,他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開玩笑,雖然腓腓的年紀是隊裡最小的,但腓腓的實力確是隊裡僅次於隊長的。
他可不想改天在路上走的時候被人敲悶棍。彆問他怎麼懂這些,他年輕的時候可是號稱【板磚專業戶】。
頓時,耳機裡傳出大家哈哈的笑聲。
罡熊見腓腓收回目光便鬆了口氣,至於耳機,他臉皮厚,還真不在意。
笑了沒一會,鬼車開口,“行了,都收一收,到了。”
眾人嚴肅起來,玩歸玩鬨歸鬨,彆把戰鬥當玩笑。
真打起來,生死無常。除了腓腓加入永夜司不久,隊裡眾人誰沒體驗過身邊的隊友死去。
特彆是罡熊,他原先的隊伍,也就剩他一個人苟延殘喘。
“第七小隊,現在在太炎街,正在朝落日街靠近,”指揮部提醒。
儘管她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出警,可距離接收到求助後,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分鐘。此時的戰場早已不在正陽街。
眾人連忙趕往,可正抵達戰場之時,便聽到一聲爆炸。
火光之中,中年術士倒飛而出,吐了大口鮮血。一道黑影緊隨而出,貼近中年術士。
“不好,”風梟驚呼。
話音剛落,鬼車已經衝了出去。
可狼人的手已經捏住了中年術士,帶著中年術士的肉身砸落地麵。
鬼車麵色不改殺上去,勁風一吹,狼人的利爪抵抗著長劍。
兩者的腳下,躺著一具無頭屍體,僅有周圍四濺的血肉顯示著剛剛發生了什麼。
劍光一閃,劍氣湧現,鬼車往前踏一步,用力一震,狼人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