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將口中的食物咽下,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並非讓他們像死人般活著,而是讓天下會所有人,將活著的每一日,都當做是此生的最後一日。”
白啟望著杯中微微晃動的自己喃喃道。
“他曾說,人若是沒有夢想,與無憂無慮有何區彆?
他曾又說,夢想還是要有的,這樣,至少不會無夢可做。”
田桑衝聽得有些頭疼,不知為何,自己總覺得這位夜君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白兄,夜君的實力你清楚嗎?”
“不清楚。”
“連你都不清楚嗎?”
田桑衝隻要想到歐陽王府那晚,毒針毫無阻滯地透體而過,他就不由地輕微打起了擺子。
那位爺,到底是神,還是鬼?
白啟再次小酌一口,放下酒杯說道。
“他每次動手隻為嘗試新招式的威力,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實力極限。”
…
霸州。
一間驛館內,一個器宇不凡的年輕男子坐在上首,正麵無表情地聽著手下的彙報。
“啟稟殿下,葛叔傳來消息,我們掌握的那幾人,與路將軍的下場一樣,皆是全家老小悉數被殺。”
“嗯,還有嗎?”
“還…還有就是…,馬管家傳來消息,說…說我們試探的那些人,亦是沒…沒有留下活口。”
“嗯,退下吧,去告訴兄弟們一聲,好好休息,明日啟程將不再停留,一鼓作氣趕回長陽。”
“是,屬下告退。”
等到手下離去,男子端起身側的茶杯隨口問道。
“你怎麼看?”
“理所當然。”
身後一名粗布麻衣,虎背熊腰的漢子,聞言說道。
“殺人滅口,更改暗號,這些我都能理解,令我想不通的是,那邊究竟是如何察覺的?”
男子抿了一口茶,歎息說道。
“可能是我有些心急了,為了拉攏他一路提拔為我的副將,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您有何打算?”
男子長長呼出口氣,搖頭說道。
“還沒想好,這股勢力我著實心動,若能掌握在手中,必將如虎添翼。”
“江統領那邊?”
“唉~!表舅信中說,那位夜君的實力深不可測,讓我不要為他尋仇。
他高估了我,也低估了那位夜君,低估了天下會!”
“這就是您讓安老爺子帶著安家高手前來長陽的緣由?”
“算是吧,有外公與舅舅在,我至少不會毫無招架之力。”
漢子聞言有些慚愧地躬身說道。
“甄武慚愧,辜負了殿下期望。”
“若非有你,我焉能活到今日,隻是我想不明白,那名殺手為何會對我有那般大的殺意,就因為我策反了幾名天下會的人嗎?”
…
梧州。
一家客棧的房間中。
一名身材火辣的高挑女子,懷中斜抱著一柄長劍,望著窗外的夜幕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桌前,端坐著另一名彩衣女子,微微搖曳的燈火映照在她白皙無瑕的臉龐上,顯得那般唯美。
木桌上擺放著一個剛剛打開的木盒,裡麵安靜躺著一顆漆黑如墨鴿蛋大小的圓珠,女子很開心,漂亮的眼睛也變成了彎月牙。
“明步姐,快用你的劍氣幫我把這顆墨玉珠穿個孔,我的手串終於要成型了,等回到長陽我就將它送給夜君。”
高挑女子聞言,合上窗戶來到桌邊,先是看了眼黑色珠子,接著便看向彩衣女子手中,用牛筋繩簡單串起來的十二顆珠子。
“就為了送他一個禮物,你前後花費了五百多萬兩銀子,更是近乎跑遍了所有的國家。
值得嗎?”
彩衣女子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腕,柔聲說道。
“他曾經與我說過,這世間的人和事都有其價值。
但唯獨感情。
沒有值不值得。
隻有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