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運說完這番話，便再度飛落到因為被攻擊，而轟毀的皇宮正門處所形成的廢墟上。
冷冽的雙眼，也終於落在了冷無豔的身上。
讓好不容易才恢複如常的她，又情不自禁地寒顫。
“現在你可以交代了。”
“由於你的交代，既會為響應聖心齋而來的諸位英雄所知，也會被除他們之外的很多其他人所知，相當於是公然的交代。”
“故此，你的交代，必須要有據可查。”
“朕也相信，這些來自超脫凡俗的正道英雄，為了應證聖心齋是不是偽善，乃至是曆來都用這種偽善，不僅會高高在下，還會利用正道武林的俠義之士，他們也必然會自行去查實。”
“這也導致你現在當著諸多正道英雄的麵，所交代的內容必須是要有據可查的事情。”
“正因如此，朕也不可能正因為你現在的交代，就能直接還你以自由，待你交代完後，肯定還要將你關押很長一段時間，你也好趁機繼續向朕交代一些難以查實，聖心齋卻又存在的其他事實。”
薑承運看著言無豔，很是淡然地說道。
“若真如你所說，以後你反悔，老身豈不是依舊會落得無比淒慘的下場？”
這讓薑承運的臉色，瞬間陰鷙。
“你已無質疑的資格，僅有一賭的機會！”
“賭朕當著這正道英雄的麵，說出的話能夠算話。”
“賭你所說的皆是事實不說，還要賭聖心齋會不會因為你今日公然的交代，采取相應的行動，讓原本可以查實的事情變得查無可查。”
薑承運霸道的話讓言無豔差點沒哭，也更加的抓狂。
“彆說你讓老身如此公然的交代，就算沒有，一旦聖心齋知道老身為了苟活而背叛聖心齋，因有諸多正道勢力參與此次的屠偽龍大會，她們肯定也會采取相應的行動。”
“如此一來，按照你的說法，我不僅必死，還會死得很慘，那我又為何要交代？”
薑承運淡然笑道“朕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些因素的存在。”
“所以，你現在公然交代的事情，可以查無可查，卻絕不能全都沒辦法查實，朕為此給予你所交代的內容，最終查無可查的結果，隻能是你交代的一半，若超過這個要求，朕不僅會處死你，還會讓你死得很慘很慘，且會湮滅你的神魂。”
“因為從正常的角度來說，所有被你們號召而來的英雄，除了真的有事無暇他顧外，其他人都必然會去調查，而不是甘願被你們聖心齋一群令人作嘔的女人所蒙蔽，所利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聖心齋就算想要通過你公然的交代，去讓你所交代的內容查無可查，他們行動的速度，也絕對抵不過如此眾多英雄證明你們聖心齋醜惡嘴臉的共同調查速度。”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你也應該儘量多的公然交代能夠查實的關於聖心齋有違武道規則，以及能夠揭露她們虛偽麵目的事情，也隻有如此，在朕以你所交代的事情為標準，要求至少要有五成事情可查而得以放過你的希望，才會更大。”
他淡然地說出這番話，讓很多被號召而來的正道武者，都忍不住變色，也更加的震驚。
因為他做出這樣的要求，隻要言無豔真的怕被他虐殺，就隻能極其可能的交代可查的事實。
畢竟，交代得越少，聖心齋因她公然的交代，就越容易采取行動而導致事情查無可查。
最讓他們心驚的還是，這個殘暴的少年天子，根本就不給言無豔討價還價的機會。
在這種態度的背後，基本就是在告訴言無豔，如果她不能接受這苛刻的要求，也就不需要她交代，他會直接讓她慘死，並令她魂飛魄散。
“若老身能拿出聖心齋違背武道規則，妄想控製曆代皇權、且聖心齋無法狡辯的實證，陛下是否願意放過老身？”
“如果你想繼續向老身打聽老身所知道的其他事情，老身也可以如實的告訴你，但陛下必須要讓薑老前輩以他的名義擔保，在老身儘數交代後，陛下能夠還老身自由，且不得傷害老身分毫，更不能用手段來影響老身的修為。”
“因為身為聖心齋的長老，真的知道聖心齋真正的嘴臉，如果聖心齋的地位不受影響，老身肯定會樂在其中，但聖心齋受到影響，還是因為老身背叛，其真麵目被暴露出來，聖心齋肯定也會追殺老身，哪怕老身會因此而徹底的歸隱，天下之大，隨便找個地方蟄伏，她們就很難再追蹤到老身，但為了防止被她們追蹤到，為了老身能更好的自保，老身自然也必須要儘量有自保的實力。”
“雖然陛下是一代梟雄，也有真正強者所具備的氣質，霸氣到不給老身有任何談判的機會，但老身相信，自己拿出這樣的誠意，陛下就算不為了其他，僅為了你自己，肯定也願意做出讓步的明智之舉。”
這老東西把人性也理解得透透的。
說出前麵的話，明顯是要違背薑承運此前的表態，但有了最後的補充說明，就是她自己給他找的一個最好的台階下。
“若真如此，朕自然會依你所言。”
“但朕不敢保證，老祖宗願不願為此擔保。”
“畢竟，朕沒有資格去左右老祖宗的決定。”
薑承運直接答應了言無豔，但也說出了這種實際情況。
因為他是真的沒辦法左右武宗老祖的決定，最多隻能去說服他。
但現在他顯然沒什麼時間去說服他。
“老夫也很想知道聖心齋這個正道聖地，到底如何。”
“所以，老夫願意以自己的名義，為其擔保！”
“若聖心齋真的如此不堪，這既能滿足老夫自己的好奇心，多少也能還武林正道一片清明！”
薑承運的話音剛落，武宗老祖的聲音，就從皇宮深處傳出。
見他同意，原本還很是忐忑的言無豔，徑直就暗鬆了一口大氣，整個人也在這個瞬間，似乎徹底的放鬆下來。
讓薑承運都不得不驚歎，這老祖宗在武林中的形象，是真的很高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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