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煩燥得不行。
此刻若隻有他和皇後在還好，這件事就隻是不會外傳的家事。
可現在丞相還在，家事也變成了國事。
“把端貴妃和太子帶下去。”皇帝隻能答應。
“陛下……”端貴妃徹底慌了。
她知道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了。
端貴妃和太子被帶出去後，皇帝開始審問丹彩。
“丹彩，你可知你家主子為何要把她生下的皇子與皇後的皇子互換？”皇帝問。
丹彩聽得這句話，整個人立刻慌了。
當年的事，怎麼突然就被皇上知道了？
天哪？
自己要怎麼回答？
“回陛下，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你跟在端貴妃身邊多年，你會不知？”皇後又被氣炸。
“皇後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的確跟在貴妃娘娘身邊多年，但從未聽說過貴妃娘娘換子一事。”
“在陛下麵前撒謊可是欺君大罪，會誅連九族。”丞相此時出聲恐嚇道。
丹彩心頭猛地一顫。
“奴婢……奴婢真的沒有撒謊。”丹彩此刻又亂又慌。
“你沒撒謊，那當年皇後娘娘身邊的老嬤嬤和接生婆為什麼指認是你替貴妃換的孩子。”
“怎麼可能，她們早就死了！”丹彩急忙辯解道。
“死了？你怎麼知她們死了？她們不是出宮了嗎？還是說，你已經把她們殺了滅口？”
“沒有，沒有！”丹彩徹底慌得不行。
“你回頭看看，被你殘忍殺害的老嬤嬤和接生婆的鬼魂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就等著今日揭穿你和貴妃的罪行。”丞相故意嚇唬心神已經慌了的丹彩。
聞言，本就驚恐的丹彩，頓時脊背一寒，下意識地往後看去。
身後什麼也沒有，但不知從哪裡吹了一陣陰冷的寒風。
凍得她直接打了一個寒顫。
臉色瞬間嚇得慘白一片。
皇帝此刻已經看出丹彩在撒謊，端貴妃也在撒謊，換子是為了她的兒子能當太子，並不是為了皇後好。
他隻覺頭疼。
太子一旦不是皇後所生，這個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但他現在並不想廢除太子，更不想治太子的罪。
就連端貴妃，他也會看在太子的麵子上，不治她的罪。
他不能讓外界知道太子有這麼一個罪惡的生母。
“丹彩，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不僅知道你是派誰去殺的老嬤嬤和接生婆，還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現在讓你說，是給你機會。你現在如實招來，娘娘定會求陛下，放過你的家人。你所犯的罪，至少不會連累你的家人。”丞相再次沉沉地敲打道。
丹彩搖頭，內心十分掙紮。
在宮中多年，丹彩深知皇帝一聲令下，不僅人頭會落地，還會連累家人。
她不想害了家人。
那可是她這世上的親人。
“丹采，你說出來是解脫，是贖罪，也是拯救你家人的唯一機會。”丞相繼續敲打“不說就是欺君之罪，你們全家都會被斬頭。”
丹彩猶豫了，她抬頭看向麵前的皇帝和皇後。
“真的可以放過奴婢的家人嗎？”
“當然！”皇後怕皇帝打破，搶先回道。
有了皇後這句話，丹彩不再掙紮。
如實說道“陛下，娘娘，貴妃娘娘當初害怕自己失寵，所生皇子不能當太子，才會和皇後所生的皇子互換……“
“事後，為了永除後患，貴妃娘娘命奴婢找人殺了皇後娘娘宮中的老嬤嬤和接生婆。”
“那皇後娘娘生下的皇子呢？也被你殺了？”丞相立刻問。
“沒有，沒有，奴婢真的沒有殺小皇子。”
“貴妃娘娘的確是讓奴婢把小皇子帶出宮後殺掉，就地掩埋。但奴婢不敢，奴婢帶著小皇子出宮後，隻是把他遺棄了，並沒有殺小皇子。”
丹彩也不傻，殺皇子這樣的大罪，她不敢做。
雖然她跟在端貴妃身邊多年，表現得也是對端貴妃最忠心的奴婢。
但人都是自私的，關鍵時候，還是會給自己留後路。
皇後聽完，頓時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