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東陵皇衛軍身份的特殊,鄭大爺隻能讓人就近安葬了。
商言的屍體被送了回來。
商言從小就陪著葉睿,對鄭家來說,是護衛,也是同葉睿一樣的孩子。
可是此刻他靜靜地躺在這裡,胸口的血已經乾涸。
鄭大爺和鄭三爺都忍不住濕濕了眼眶。
小茵茵在屋裡,雖然大家不讓她出去看。
但她已經聽到了,商言哥哥和所有的皇家護衛叔叔全都死了。
她心頭像是天崩地裂般,罪惡感沉沉地壓了下來。
【三鍋為什麼?為什麼?】
小茵茵沒再哭,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她怎麼也想不通,三哥為何突然就變得這麼可怕。
“這些人的死,與三弟有關嗎?”葉閒看著地上商言的屍體,抓住大舅的袖子問道。
鄭大爺搖頭,他也不知。
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知道在小茵茵被指揮使帶走後,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至今不願意把葉睿往最壞的那方麵去想。
一旁的丞相沉沉地看著,沒說話。
“我先把商言帶回去。”鄭大爺看向葉閒“你留在家裡,好好照顧你娘和小茵茵。”
葉閒點頭“大舅,我知道了。”
鄭大爺和鄭三爺一起離開的,他們要帶著商言回去安葬。
丞相見他們走後,也離開了侯府。
他回到家,直奔大兒子的院子。
“什麼?”徐大爺被嚇得不輕“怎麼可能?之前說睿兒愛上常樂,我已經覺得很荒謬了,現在竟然還涉及到害小茵茵落水,出賣一直暗中保護小茵茵的東陵國皇家護衛?”
“睿兒他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徐大爺是真的不敢相信。
丞相垂著陰沉的眸子。
“為父總覺得睿兒這幾日所做之事,不太像他。”
“難道他也被人用了傀儡術?”徐大爺想及葉晟就是被人用了傀儡術。
“不像,傀儡術是像木偶一般不認人,叫他乾什麼就乾什麼。但睿兒是認識我們的。”
“那……”徐大爺腦子裡隱隱跳出一個猜想“難不成睿兒被人附身了?”
丞相其實也有這個懷疑,但是他不敢往這方麵想。
所以才會來到兒子的房裡,看看兒子的看法。
“對了,那個寧慕凝不是一直在宮裡昏迷?難道是她又用了什麼妖法,混進了睿兒的身體裡?”徐大爺猛地想到這件事。
寧慕凝手裡可是有符紙和血水的。
那些可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可能有的。
所以在他們的認知裡,寧慕凝很可能也會互換靈魂一事。
丞相聽他這麼說,心頭猛地升起一抹恐慌。
“如果真這樣,我們必須儘快把睿兒救回來。”
“但這都是我們的猜想,我們隻有第一時間先驗證現在的睿兒是不是寧慕凝。”徐大爺提醒道“再想辦法應對。”
“可他現在躲在宮裡,一直不回家。”
“我們進不去,但鄭二爺不是在宮裡。”徐大爺提道“如今事情這般嚴重,我們必須把所有的猜疑告訴鄭家和妹妹他們。”
“大家一起想辦法才行。”徐大爺說道。
“好!”丞相剛回來,連晚膳都沒有吃,就又動身去侯府。
並讓小廝去鄭家把鄭家兩位爺也請來侯府。
徐大爺不放心,趁天色大暗,換上夜行衣,也悄悄地趕去侯府。
“什麼事?突然這麼緊急叫我們過來?”鄭大爺和鄭三爺進來後,問坐在椅子上的丞相。
鄭氏此刻也正好抱著小茵茵進來。
見人都到齊了,丞相這才開口“老夫有一個猜想,覺得有必要說出來,大家一起判斷。”
“什麼猜想?”
“我來說吧!”徐大爺搶話道“我和我爹都覺得睿兒不正常,可能被人奪舍了。”
“奪舍?不可能!”鄭大爺和鄭三爺反應強烈。
“奪舍?”鄭氏蹙眉,腦子裡自動彈出自從兒子醒來後,好像真的像變了一個人。
葉茵茵今天白天哭太久,再加上受涼的緣故,此刻沒有什麼精神,萎靡地縮在娘親的懷裡。
在聽到外公和大舅這般說,她也隻是睜了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