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安頓好的夏延謹在房子內無聊,趁人不備離開了流雲殿。她沿著小路一路走走停停,欣賞著一路美景。
忽然從後一隻手將她拉在一棵芭蕉樹後,夏延謹猛的尖叫一聲,回頭一看是自己的表姑姑李文筠,這才定下心來。
李文筠早就注意到正在胡亂晃悠的外侄女,臉上擔憂嘴上卻無奈的輕聲問道:“我的小祖宗呀,你一個人瞎跑什麼?這是行宮不是夏宅。”
夏延謹理了理胸口,鎮定好後答道:“姑姑,你怎麼悄無聲息的,嚇我一跳。我準備去找你,請你幫我個忙。”
“祖宗,你進來之前你爹再三叮囑我讓我照顧好你,你有什麼事可以在流雲殿等我,我一會找你。誰讓你胡亂跑的,幸虧遇見我要是彆人,你估計就會被打死的。”李文筠心有餘悸的緩緩說道。
“姑姑。”夏延謹說著拉著她的手臂撒嬌道:“我想見陳姝寧。”
“陳姝寧?陳良娣?”李文筠側頭疑惑的看向她。
夏延謹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是,姑姑有所不知。這個陳姝寧是我少時的閨中好友。以前她爹陳睿和我爹共過事,後來新帝登基不知怎麼就被調入京中。陳姝寧自然而然的被選入宮中,也就是這次來行宮的陳良娣。”
李文筠聽完恍然大悟,低聲道:“原來是她!她爹就是陳睿。以前聽你爹提起過,從未在意。她的哥哥莫不是娶了白家四小姐的陳聞笙?”
“就是他們家!姑姑,陳姝寧我一定要見的!”夏延謹輕輕晃動她的胳膊,嬌嗔的哀求道。
李文筠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看著她的眼睛道:“我現在帶你去見她!謹兒,你記住姑姑下來說的話。”
夏延謹睜大眼睛認真聆聽起來,隻見李文筠不緊不慢的叮囑起來:“入了這行宮做事一定要低調,裝也得裝的謙卑有禮,這樣才能給聖上留下好的印象。聖上如今隻帶了後宮三位主子,謹兒隻要把握機會,在短時間脫穎而出懷有皇嗣,你爹你娘,整個夏家一族都會風光無限。”
夏延謹隻記住李文筠後麵所說並想入非非起來,她不斷的點頭心裡借著陳姝寧的這墊腳石,自信的認為一定能出人頭地,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李文筠見她已經聽了進去,放下雙手提醒著輕聲道:“那謹兒你跟我走吧!我這就帶你去宿蕊軒。”
二人一前一後從芭蕉樹下走出,走到拱橋處和林相然碰了個對麵,幾人同時停住互相行禮後,李文筠笑裡藏刀般道:“真是沒看出來林姑娘做事果斷,頗有清淺姑姑年少之風。”
林相然聽完此話淡淡一笑反問著說道:“李姑姑這話是何意思?奴婢竟然不知了。”
李文筠料到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冷笑一聲出言:“我這也竟然不知在玉華宮的照兒侍候的好好的,為何無故被調離了原處,林姑娘你說是個什麼緣故?”
林相然從容不迫的淡笑起來,穩重的答道:“照兒姑娘聰穎過人比在玉華宮區區管理茶杯碟碗實屬屈才,奴婢回稟清淺姑姑將照兒姑娘調離此處,到其他地方另謀差事去了。”
李文筠深知定是那天照兒給林相然難堪所導致的,心中知道倒也無法說出來是她的指使,這才吃了這啞巴虧,隻能麵露微笑強裝鎮定道:“林姑娘本是禦前之人,這麼做自有一番道理。那我這就替照兒姑娘謝過了!”
“李姑姑宅心仁厚,為下屬打算,真是百年難遇。”林相然注視著她稍有變化的臉順便恭維起來。
“我這還有這事要辦,林姑娘我們先走了!”
說罷林相然俯身施一禮完讓出一條路,二人低頭見禮後從旁邊路上而過。
走了老遠,夏延謹低聲向李文筠問道:“姑姑,那女子是誰?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她就是聖上這次從宮裡帶出來的女官,林相然。”李文筠邊走邊說。
夏延謹跟著她的步伐追問道:“姑姑,她能坐到那個位置是不是很厲害!”
“剛出茅廬的小小俾子我就不信能有多厲害!”李文筠話音剛落就來到了宿蕊閣門口:“謹兒,到了!我就不去了,你進去吧!”
夏延謹抬頭目光落在宿蕊軒門口,地方不大卻實在高雅充滿著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