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嬪妃來玉芙宮晨昏定省的時候。眾人俯身向上一禮,齊聲道:“嬪妾給舒妃娘娘請安!娘娘長樂未央!”
白思音坐在上方,溫和淺笑看向底下的眾嬪妃:“各位妹妹請起!坐!”
眾人起身,按身份高低落座好後,白思音的眼神不經意看到右側陳姝寧發髻上的那枚梅花白玉簪不由得心內駭神,她認識這枚簪子。是太後生前最愛的發簪,一直在慕洛塵處沒想到如今落在陳姝寧發髻上。她跟了慕洛塵多年自然是明白他的用意,她心裡頓覺失落起來。
薄妙璃一直注視著白思音的神色頓覺她臉色不好,不解般回頭看了眼陳姝寧又彆過頭來,滿是疑惑向上低聲提醒道:“舒妃娘娘,今日可還有重要事吩咐?”
白思音回過神來,收起目光淡淡一笑平靜對陳姝寧道:“陳婕妤,後宮嬪妃懷孕五月才能恩準母家前來探望,雖現在你還未滿三月,卻聖上恩允陳府主母進宮探望。現在估計已經到了清暉殿,你一會回去便可見到。”
陳姝寧頓覺意外,連忙起身原地俯身一禮道:“嬪妾多謝聖上隆恩!多謝舒妃娘娘安排成全!”
沈知念自從上次之後,慕洛塵果真沒有在召見她,自己那次也被灌了避子湯從此也與子嗣無緣,她心生羨慕妒忌,言語帶有一些諷刺道:“終究還得是陳姐姐得寵些,聽聞聖上將自己最信任的嬤嬤們派到清暉殿照顧姐姐的衣食住行,而且葉卿予也派了過去為姐姐安胎。一天到晚派人詢問,時不時送些安胎滋補品,這還不算聖上隻要有空就會親臨清暉殿留宿。依妹妹看這樣的福氣都趕上以前的貴妃娘娘了。”
沈知念這番話陳姝寧不知如何回答,隻是拘謹的笑了笑。她儘管謙卑有禮不去招惹任何人以免讓慕洛塵為難,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慕洛塵的寵愛也會惹的後宮其他女人的妒忌言語攻擊。
“好了,同為後宮的嬪妃。侍奉聖上不論是誰,都不應有善妒之心。況且陳婕妤如今身懷子嗣,對社稷有功。聖上難免寵愛一些也無傷大雅。”白思音見到陳姝寧的尷尬連忙出言解圍,轉頭目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繼續輕言道:“沈良娣快人快語說話你彆放在心上,聖上喜愛你是好事,想必也是你如何懂得侍奉的緣故。”
陳姝寧眼神落了下來,沉默不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舒妃娘娘,若沒彆的事。嬪妾們就先告退了!”冷月弦見舒妃遞來自己的一個眼神,連忙帶頭結束今晨的請安。
“嗯,本宮這也沒什麼事,你們跪安吧!”白思音擺了擺手示意道。
“嬪妾告退!”眾人起身,齊齊後退兩步整齊的轉身退出玉芙宮。
薑羽見眾人都離開邁著小步走了進來,白思音一手托著太陽穴,心裡想著一些事情。薑羽來到蕊心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言語。
蕊心聽後低聲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薑羽退出後,蕊心上前走到白思音身邊。白思音抬起頭看著蕊心,輕聲詢問:“又發生何事了?”
蕊心附在她的耳邊悄聲敘說起來:“聖上賞賜陳婕妤的那枚太後的梅花白玉簪在那些奴婢跟前起了不小的波動。她們都道,那是太後留給未來兒媳婦之物,聖上賞賜誰誰以後就是皇後之命。現在說的有鼻子有眼,陳良娣家室清白是難得的清流人家,哥哥又是聖上最信任的重臣,她爹是清官侍奉先帝有功,陳良娣性格溫婉善解人意,又有身懷皇子之功,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室單薄,當之無愧為皇後的不二人選。聖上怕不是有意改立陳婕妤為後。”
白思音聽到此話,思索片刻無疑相信大半。她坐起往椅子上重重一靠,低聲道:“蕊心,不論三郎他立誰為後,我也不會怨他。我隻需要做好我分內之事就好。”
“話是如此之說,可娘娘這唾手可得的後位您真的甘心讓給彆人嗎?您可是陪伴聖上從辰王府走到現在的人啊!”蕊心焦急抱不平的說道。
“那又如何?你讓我去搶嗎?沈雲裳也想坐上那萬眾矚目的鳳位之上,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蕊心,我現在隻能保全整個白家,盛家,陳家。後位聽天由命吧!”白思音聲音堅定而揚聲無奈道。
蕊心被她說的也泄了氣,無奈的歎了口氣,穩了穩情緒壓低聲音道:“娘娘,您要不要去太極殿見一見聖上?”
白思音搖了搖頭,低下頭無聲中眼淚滑落:“不用了,蕊心。我們去看看佑兒。”
言罷,蕊心扶她起身二人走出玉芙宮。
陳姝寧剛回到清暉殿,院中楊威上前兩步迎了上去:“奴婢請陳婕妤安!”
陳姝寧向後望去,隻見陳夫人身著墨藍色大袖連裳,身材修長綽有風姿。濃密的頭發經過精心梳理,上插釵環發髻既蓬鬆又顯得端莊。在她的印象裡陳夫人五十歲了,還保養有柔美的腰身,站在那裡,通體顯示著一種雍容華貴的風度。
陳夫人上前一步俯身一禮:“妾身給陳婕妤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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