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已漆黑。白思音坐在梳妝台前用梳子打理自己的秀發,她從鏡中看了眼穿著寢衣靠在床榻上認真看書的慕洛塵,忽得嘴角揚起笑容放下手上的木梳起身走了過去。
白思音坐在床榻邊沿,身體略微往他身上一靠,手奪過書籍柔聲輕語道:“三郎,您這難得留宿鳳儀宮就不能陪臣妾說會話嘛。”
慕洛塵抬起頭目光與她交彙在一起,揚唇一笑:“時辰不早了,睡吧!”
白思音見他躺進被子裡,心有不甘的放下床帳,同進一床被子從後麵摟著慕洛塵的腰部,在其耳邊輕聲道:“三郎昨夜臨幸了月妹妹。”
慕洛塵睜開眼轉身凝視著白思音,言語露出些許不耐煩:“你身為皇後一天盯著這些閨房之事也不覺得無趣。”
“臣妾沒有那個意思,隻是為月妹妹高興而已。她久不承寵,自然夜夜盼望聖恩,臣妾也一直有……”白思音急忙解釋起來。
可話還未說完慕洛塵打斷了她的話:“都這麼久了,懷不上就懷不上,一切自有緣分在裡麵。你我年歲都不算小了,這樣強求何必呢!彆多想了,睡吧!”
白思音見他背對著自己,委屈感湧上心頭。在為他生一位子嗣一直是自己心裡的執念,奈何努力過許多次肚子始終也沒個動靜,終究抵不上其他嬪妃年輕一次就有喜的好命。
想於此也就躺著準備安寢。
不過片刻,知墨邁著焦急的步伐走到鳳鸞宮門口。今晚值守的薑羽見她慌亂而來連忙擋住了她:“你是哪個宮的?竟然橫衝直撞鳳鸞宮。”
知墨焦急地附身行禮:“這位姑姑,奴婢是清暉殿陳昭容身邊的女使。唐突漏夜前來,麵見聖上。求姑姑通傳!”
薑羽不慌不忙幽幽道:“聖上難得來鳳儀宮,現這個時辰已經跟皇後娘娘安寢了,有什麼事你明天再來吧!”
說完就要關上朱門,知墨急忙跪倒在地,用手擋著門縫處哀求道:“求求姑姑,您就通傳一聲吧!我們昭容快疼的不行了,隻有聖上能救昭容了!”
薑羽這次沒有開言,倒是旁邊的一位侍女冷眼旁觀嗤之以鼻道:“平時就清暉殿受的恩寵最多,若是有何不痛快去傳太醫啊,非要在我們皇後娘娘跟聖上在一起的時候前來搗亂,誰知道是不是你主子為了爭寵使的手段。薑姐姐,你可千萬彆信她的話。”
知墨見薑羽無動於衷還是預要關門,眼神從希望變成了絕望,不停的拍打著大門:“姑姑,姑姑,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您就通傳一下吧!”
叩擊十幾聲後門打開,知墨定睛一看是蕊心,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跪下哀求起來:“蕊心姑姑,求您救救我家昭容。”
“怎麼了這是?”蕊心疑惑的扶起知墨,又用犀利的眼神掃視一旁的薑羽,薑羽低下頭默不作聲。
“陳昭容出事了!”知墨言語中帶有哭腔說道。
“你隨我來!”蕊心知道陳姝寧在慕洛塵心中的分量,避免出事上麵怪罪急忙帶她進了門。
蕊心獨自進入內寢稟報,慕洛塵聽完來不及穿外衫就下了床榻,白思音從一旁架子上取下外衫伺候他穿上後,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知墨見到慕洛塵跪倒在地哭著稟報著:“聖上,您救救昭容娘娘吧!”
白思音定了定神疑惑不解低聲問道:“知墨,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知墨擦乾眼淚緩了緩道:“晚膳後陳昭容在走廊上坐了一會看月亮,不過一會感覺胃疼不止,而後腹痛起來。現如今側躺在床榻上疼痛不已,奴婢先去的太醫院請太醫,可葉醫使不當值出了宮,莫太醫在長秋殿奴婢不敢打擾慧妃娘娘安寢,值夜太醫道未得主子吩咐不好插手此事。奴婢沒有辦法這才鬥膽來鳳鸞宮麵見聖上,求您救救我家昭容。”
慕洛塵聽後眉頭微皺,心裡不禁擔憂起來,白思音看出他的心思急忙道:“蕊心,你快去太醫院讓太醫立刻趕去清暉殿,順帶把莫林從長秋殿叫到陳昭容那裡。”
“諾,奴婢這就去。”蕊心轉身加快腳步前往太醫院。
“聖上,我們去清暉殿看看姝寧妹妹吧!”白思音微抬頭輕聲提議道。
慕洛塵點了點頭,幾名侍女從內寢走出侍奉二人穿上衣袍後直奔清暉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