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瀟瀟,日夜兼程。金舒怡回到長安城內,直接入住了萬客來酒樓。
林相然接到書信立刻拿著令牌借采買之時出宮會合金舒怡。酒樓門口金舒怡望眼欲穿等待著,直到在人群中看到了林相然的身影,兩步並做一步迎了上去,剛開口準備詢問,林相然抬起手止住了她要說的話,悄聲道:“進去說。”
金舒怡走在前麵領著林相然上了二樓閣樓,郝掌櫃在樓梯口笑臉相迎:“金姑娘,雅間已經準備好了,您二位請!”
金舒怡點了點頭,帶著她直奔最裡安靜的雅間,二人走進關上了房門。落座後金舒怡迫不及待拉著林相然的手詢問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林相然眉頭一皺低聲道:“姐姐家給朝廷供奉的絲綢布匹出了問題,六皇子穿著寢衣後身體莫名起了大片紅疹,聖上動怒讓人查出供奉福瑞祥,瑞祥坊,錦繡坊這三家繡坊均有,具體不知是哪一家的貨。在細問竟然都是姐姐家的貨,後來查封了店鋪,帶走了馮姑娘。”
金舒怡聽完不假思索否認起來:“不會啊!這三家布坊的貨都來自同一個染坊,染坊從我爹手上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從未出過差錯,要不我也不會把絲綢布料當宮廷供奉。”
林相然也覺得事有蹊蹺半信半疑提醒道:“會不會是染坊之人出了問題?被人收買栽贓給姐姐的布坊?”
“絕對不會!”金舒怡一口否決繼續道:“那裡麵的所有人都跟金家簽了死契的,而且跟了金家二十多年幾乎是我爹白手起家用的老人。林妹妹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對待下人從無苛待,幾乎是出紋銀最高的聘用,我就不信有何對家能挖走我的人。”
“那就奇了!看來這事不在姐姐這裡,出在了內廷之中。”林相然敏銳的覺察這個事絕不簡單。
“林妹妹,馮依依怎麼樣了?”金舒怡關切的問道。
“姐姐放心,都官司已經進行完初步審問,皇後娘娘懿旨讓尚宮局接管此事,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要放過壞人。隻要馮姑娘到尚宮局我就有辦法查明真相,可鬆動上下。金姐姐,你現在還是得自證清白,去趟染坊將同等批次布匹的樣品迅速遞到內務府,內務府會呈給尚宮局,我在宮裡也儘力去查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相然穩了穩思路,清晰地表達著想法。
一語驚醒夢中,金舒怡也是著急的失去了理智,連忙點頭應答:“我怎麼就沒想到此,多謝林妹妹提點。我這就親自去染坊調出同等布匹樣品。”
林相然舒展眉宇,嘴角淡淡一笑:“剛看姐姐來,就料定姐姐已經生了,男孩女孩?我可是要當這孩子乾娘的!”
金舒怡麵帶些許笑容,用手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玩笑語:“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這個事。”停頓下輕聲道:“女孩,名喚馮攸宜。”
“攸宜……很好聽的名字啊!恭喜姐姐了!今日來的匆忙也沒備什麼見麵禮,改日,改日啊!”林相然帶著幾分打趣微笑道。
“瞅你!你和沈懿歡如今怎樣了?”金舒怡看著她的眼眸不經意問道。
“姐姐還說呐,那家夥不告而彆去軍營打仗去了!”林相然顯然話語有些不滿,臉色垮了下來嘟著嘴埋怨起來。
“保家衛國,有了戰功才能更加風光的娶你啊!”金舒怡右手輕輕拍了林相然的肩膀仿佛安慰她一般。
林相然笑而不語,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二人又聊了一會吃了些茶點,便也散了。
宮門東南角處,墨玨氣勢洶洶的來到手下張誠麵前。
“你們三個先回避一下,我跟你張頭有話說!”
隨著墨玨一聲吩咐,旁邊三名侍衛躬身行一禮退了下去。
張誠抬頭看著墨玨那眼底多了些憤怒而淩厲地望著自己,心不由得虛了起來。
“張誠,你跟了我多久了?”墨玨言語冰冷的問道。
“回首領,已有八年有餘。”張誠定了定神抱拳躬身答道。
“你又跟沈首領多久了?”墨玨眼神始終觀察他的神情。
“十年有餘。”張誠如實答道。
墨玨聽到此抬起手毫不留情一巴掌落在了他的右臉上,張誠閉著雙眼深知事情已經敗露靜靜站在原地。
墨玨眉頭緊皺,痛心疾首沉著音色怒氣指責道:“你跟了沈懿歡十年,跟了我八年,我們以前在辰王府何等的兄弟之情。辰王帶親衛殺入皇城平定天下,我們三人同進退可謂是出生入死,死人堆裡你不顧自己的安危救出了我和沈懿歡,我們二人沒齒難忘,就算我們是這控鶴衛的首領也從不跟你生分。這是何等珍貴的兄弟之情,張誠,我且問你,我和沈懿歡哪裡對不起你讓你背叛我們,背叛我朝去為琉璃國的奸細效力!你這說小了點是玩忽職守貪汙受賄,說大了就是通敵賣國。好兄弟!你說再讓沈懿歡知道了,他是要怎樣的痛心?你對得起他一路對你的栽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