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退朝,獨留慕洛塵坐在宣德殿內閉目沉思。李珂雙手端來幾份奏折來到其身邊,低聲語:“聖上,邊關的急報。”
慕洛塵慢慢睜開雙眼,起身拿起最上麵的奏折,沉聲道:“李珂,朕這些日子總覺得力不從心,很累很累。”
李珂見他麵容有些疲憊之態,有些擔憂輕聲語:“聖上近日為國事勞心勞神,難免覺得略有疲倦。一會奴婢派人傳葉醫使為您前來看看,飲些調理湯藥不日便會大安!”
慕洛塵微微點了點頭,翻開奏折細細閱讀起來。李珂則接過祥子端來的茶杯,放在了龍書案後退在了一旁。
“聖上,靜王爺求見!”餘貴進殿躬身稟報道。
慕洛塵抬起眼眸,餘光中帶有幾分驚喜連忙道:“宣!”
靜王慕洛玄邁著匆忙的步伐走進大殿,撩袍向上而跪行一禮:“臣弟給聖上請安!”
慕洛塵放下手上的奏折,抬了抬手揚聲道:“回來了?來人,賜座!”
祥子端來一把扶手椅子放在一旁,靜王落座。李珂揮了揮手,自己則隨著殿內所有隨侍內監退了下去,獨留他們二人在內。
見殿內沒有外人,靜王這才帶有嚴肅的語氣開口道:“皇兄,臣弟這次去肇州借著籌錢名義跟馮駿霖查了所有的官府的內檔,竟然未找出絲毫蛛絲馬跡。後臣弟前前後後派出了心腹,跑遍了上百個村落,走訪了千餘名受災的民眾,馮駿霖則親自走訪以前的考生,收集大量程之耀為官貪汙的證據。皇兄,您請過目!”
靜王說完起身將手上的紙展開,走到慕洛塵身邊遞了上去。慕洛塵看見長長的紙上滿是名字和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靜王繼續低聲道:“這些都是老百姓親自畫押作證,他們的口供筆錄足足有八尺之高,都是控訴當地官員的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欺上瞞下,強取豪奪傷及無辜百姓的條條罪證。不僅如此,遼東的礦業,藥材業也被這些官員抓在手中,以此斂財中飽私囊。”
慕洛塵眉頭緊皺,不由得怒火中燒緊握拳頭狠狠砸向書案,後又定了定神沉聲道:“官官相護,他們以為肇州離京中山高皇帝遠,就可以如此胡作非為殘害百姓,讓百姓以為朝廷的昏庸無能。一旦百姓起兵造反,他們也會淡淡奏報是刁民不識好歹違抗朝廷,鎮壓不住之時朝廷還得給那些狗官收拾殘局。從中獲利的隻能是那些狗官!”
“皇兄說的是,臣弟還查出以程之耀為首的下屬官員牽扯有一百一十多位,百姓了解他們都是依仗太子的勢力才胡作非為。可馮駿霖有獨特的見解,他則分析認為是喬家從中作梗,沈家參與與否目前不得而知。”靜王緩緩訴說,眼神餘光緊緊盯著慕洛塵的眼眸生怕一字說錯惹天子之怒。
“馮駿霖為何會如此分析?”慕洛塵疑惑側頭問道。
靜王邊合上桌子上的紙張,輕聲道:“一百多官員有八十名都跟喬家有或近或遠的關係,中間盤根錯節,還需要核實才能下定論。太子殿下具體知不知道,知道多少也隻能請皇兄詢問在太子府安插的眼線幕僚,他們定是知道些內情。”
慕洛塵聽罷感覺心亂如麻略微右手扶額,左手將剛才的奏折遞給靜王:“肇州的事先放一放,李恒作為欽差大臣已經去處理了。你看看這個!”
靜王打開奏折看過後遲疑一會神情略帶凝重低聲道:“公孫慶竟然私自拔營往寥都孟他爾草原,那可是康巴特爾部的大本營。他們人馬不過三萬去對抗八萬的草原騎兵,他是瘋了嗎?”
慕洛塵卻揚唇笑了笑,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眸:“祝謙的主意!隻有他能想出這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點子。孫子兵法有雲:水因地而製流,兵因敵而製勝。所以沒有一成不變的套路,隻有根據地形來調整自己的戰術方為上策。”
靜王放下手上的奏折緩了口氣低聲道:“皇兄所言極是,如今仗打了快四月。將士們難免體力,耐力都吃不消。這樣下去士氣消沉對我軍戰鬥不利,如今隻能快刀斬亂麻來一個出其不意。”
“對了,你一路回來還未用膳吧!剛好,陪朕用點早前膳,朕等你到現在,也沒吃。”慕洛塵起身,指了指宣政殿一旁的閣屋。
“是。”靜王淡笑應著隨著他的腳步二人走進閣屋內。
鳳儀宮。
白思音坐在中間,旁邊兩側分彆坐著冷月弦,薄妙璃,方以檀,陳姝寧。
林相然緩步走在前麵,後跟著兩行侍女在左右兩側,中間則是這次采女層層大選的女子。
“奴婢林相然參見皇後娘娘!參見慧妃娘娘,賢妃娘娘,宸妃娘娘,寧妃娘娘。長樂未央!”林相然跪地身形莊重行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