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功是吧,你在屯裡乾啥呢?”
挎鬥車上,陳知行主動和李立功閒聊。
“我種地呢,乾農活。”
李立功有些不好意思道。
雖然陳知行看著比他還年輕,但李立功絲毫不敢看輕陳知行。
覺得陳知行是領導。
“你讀書了嗎?”
陳知行問道。
“讀了,讀完小學就跟著我爸回家乾活了。”
李立功撓了撓頭。
“娶媳婦兒了唄?”
陳知行笑道。
“娶了,今年六月多娶的媳婦兒。”
李立功抿嘴笑。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小媳婦兒很滿意。
“挺好的,我還沒娶媳婦兒呢。”
陳知行嗬嗬一笑。
“啊?領導你咋還沒娶媳婦兒呢?”
李立功很驚訝,心裡又有一點自豪。
自己娶了媳婦,家裡有媳婦兒,晚上睡覺有個能抱著的女人。
眼前的領導看著厲害,媳婦兒都沒有。
“我對象還在讀書,得等明年七月多她畢業了,才能領證。”
陳知行笑著解釋。
“啊,這樣的啊,那也挺好的。”
“多讀書有學問,以後能進大單位。”
“不像我們,隻能在田裡乾活,收成全看天意。”
李立功勉強笑笑。
“種田沒什麼不好,累是累點,等秋天的時候,看著田裡的收成,心裡踏實。”
陳知行說著對方樂意聽的話。
心裡忽然想到,現在是六五年,此時的袁青年研究員已經開始了雜交水稻的培育工作。
七四年底,雜交水稻正式成功,並且得到官方的認可,在全國十多個省市進行育種試點。
十年浩蕩狂潮,袁先生的研究多次遭遇浩劫,大大耽誤了他的研究進度。
如果能夠照顧到袁先生,或許能夠加快雜交水稻的研究進度。
為國家減輕負擔,為無數勞作在田地裡的人普通民眾增添家底。
“小領導,你說的太對了。”
“我看著自家田裡種的糧食,棉花,心裡特彆高興。”
“就跟我爸說的話似的,咱們乾的活都不是白乾的,明明白白吃飯,踏踏實實做人。”
李立功高興道。
“哎,你和張扣熟嗎?”
陳知行壓住腦海中天馬行空的想法,問起正事。
“我和他不熟。”
“他比我大幾年,又在部隊裡麵乾了很長時間。”
“而且他性格很悶,有時候我和他在田裡碰上了,跟他打招呼,他隻是笑笑,沒有太多話。”
李立功打開了話匣子,很有說話的欲望“真沒想到,他能乾出這種事。”
“你爹跟我說案情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要動手了。”
“可能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都沒把他往那塊想。”
陳知行平淡道。
“對,我真沒想過他能殺人,老實說,他雖然性格悶了點,但人還是挺好的。”
“屯裡有啥事要各家出人乾活,他經常參加,不像彆的人,總想著推脫。”
“我爸挺喜歡他的。”
李立功跟著說道。
“你知道他妹妹在哪裡工作嗎?”
陳知行隨口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聽我爸說過,好像是在城裡的一個大單位吧。”
“他妹去年就結婚了,很少回村裡。”
李立功搖頭。
“他也算是把他妹送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