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叫元七,住在雜役院裡,今年二十一歲。
他從十六歲進入宗門做雜役,一晃已經五年過去了。
原本元七是想要以弟子的身份,加入天道宗。
可連續測試了許多次天賦,他都沒有成為弟子的資格。
第三次去測試的時候,天道宗一位長老實在看不下去了,招他進來做了雜役弟子。
元七天賦的確不好,修煉了這麼多年,還一直停留在一次奪命的層次。
在一等宗門裡,他這般年齡,這般修為,就連外門弟子都夠不上。
當然,也不是說雜役弟子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
隻要能夠在三十歲前達到三次奪命,就能夠重新得到考核機會。
通過考核,便可以成為外門弟子。
元七原本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能夠做到這些。
可進入奪命聖境後,才發現每一道小境界之間,都蘊藏著深深的鴻溝。
如果照舊修煉,他深知,自己絕對無法在三十歲前,達到三次奪命。
但元七又不甘平凡,於是他拿出了這些年所有的積蓄,找了許多門路,好不容易才在一位外門弟子的幫助下,得到了前去聽葉塵開壇授課的資格。
葉長老在峰頂一拳秒殺了武臨宗天驕江鬆,此事早已傳遍了整個宗門。
所有弟子,皆都為此熱血澎湃。
得知葉長老要開壇授課,元七一下意識到,自己機遇來了。
本以為,此舉能夠讓自己開竅。
可誰能料到,從頭到尾下來,自己一句都沒有聽懂,純粹就在浪費時間。
耳旁傳來的哄笑,讓元七心思更加低落。
這些年,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堅持,都在一點點消亡。
“或許,我元七這輩子,隻有做雜役的命了。”
元七嘴角,露出苦笑,他不想向現實妥協,可現實就像是一隻大手,把他腦袋強行給按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住所後,元七好不容易將情緒整理好。
“爹,娘,我回來了。”
雜役弟子雖說地位低,但有個好處,他們能帶家人一起在宗門居住。
類似他們這種沒有天賦的人,是很難找到出路的。
若是放低身段,加入二等宗門,也不是沒有機會。
但在二等宗門中,撐死也就是外門弟子。
怎麼著,機遇都比不過一等宗門。
眼下最起碼,可以讓家人一直住在宗門裡,天天呼吸最精純的靈氣,延年益壽是最起碼的。
得到的修煉資源,也比二等宗門的外門弟子要高。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元洪,你兒子回來了,正好,你欠下的賭債,就讓你兒子來還!”
屋內傳出一陣哄亂,緊接著七八位滿臉橫肉的雜役弟子走出來,冷冷盯著元七。
“諸位這是……”
元七嘴角一抽,他頓時意識到,定是父親又在外麵賭錢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早已屢見不鮮。
“諸位彆動怒,我兒子有錢,我兒子有錢。”
一位點頭哈腰的中年人從裡麵走了出來,嬉皮笑臉道,“元七,你那裡不是還有一些靈石麼,快快交出來,給幾位大爺還錢,也不虧你爹我白養你這麼久。”
“我……我沒有……”
元七猶豫了一下,以他的性格,以往父親遇到這種事情,他都是第一時間掏錢出來解圍。
但這一次,他是真的兩手空空。
為了聽葉長老的授課,元七付出了所有身家。
眼下彆說還賭債了,就算多一枚靈石,他都拿不出來。
中年人,也就是元洪一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小七,彆鬨,你那裡不是還有許多靈石嗎,幫爹還上這些賭債,爹以後不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