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說老黃,你這扮相也太逼真了,仙風道骨的不敢說,可要說你是假扮的牛鼻子估計不是自己人的話都沒人信。”汪軼鳴一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一身藍色道袍的黃應祖,一邊調侃的說道。
“嗐,這要不是為了任務和掩人耳目,咱才不願辦成啥勞什子道人模樣;還不是當年跟的第一任老百戶非說咱合適這扮相。”黃應祖甩了甩道袍寬大的衣袖抱怨道。
“你是說這是張鎮撫當年給你選的?”
“嗯,他現在任職南鎮撫司,過得道也清閒,不像咱們整日裡東奔西走的。哎,轉眼都十來年了,咱也從小道士扮到如今的道長了。”黃應祖有些歎息的喃喃說道。
“嘿嘿嘿…道長,您這道行修行一看這十來年就沒少長;抽空給我做個開財補庫的法式唄,或者啥旺桃花,定姻緣的也成。”一旁駕車的靈猴兒調侃的說道。
“嗬嗬…還開財補庫的法式,貧道先給你個來道五雷轟頂,讓你小子腦殼子清醒清醒;”說著黃應祖從懷中取出一疊黃紙朱砂畫的符文,比劃著手勢,好似要請天雷一般;“你小子還想啥旺桃花定姻緣?那咱就給你這潑猴配幾隻母猴子日日陪著你,如何?”
一行人聞此,皆是樂的哈哈大笑。
不似昨日沉悶的趕路,兄弟們有說有笑的調侃著,聊著葷段子,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晌午了。
“這一上午趕了也三十多裡路了,要是方向沒錯,此地離那個莊子也就二三裡地了。”
聞此,汪軼鳴掏出地圖和軍用羅盤研究了起來。
“嗯,沒錯,咱們離那個莊子已經不足三裡的距離了。”收起羅盤和地圖,汪軼鳴對著一眾兄弟道“前麵不遠的樹林咱們歇息歇息,先吃個晌午飯;要是地圖標記的沒錯,林子還靠近一條小河,借此,把馬匹也喂一喂。”汪軼鳴抬手指了指前方的一處樹木茂盛的小山丘說道。
眾人望了一眼,便應是繼續前行。
半裡多的距離很快便到了,果然此處林邊有條蜿蜒的小河。汪軼鳴也是驚喜,這不愧為軍事地型圖,詳細到河流山川無一不精確到位。
一幫兄弟們更是歡喜,待安頓好車馬遍一個個興奮的褪去鞋襪,卷起褲腿,歡鬨嘻嘻的奔向那小河的河灘;
“洗臉、光屁股洗澡都成,但彆生喝這水。”汪軼鳴高聲提醒眾人。
“知道啦!”大夥兒齊聲回道。
汪軼鳴看著這幫突然好似變為頑童的兄弟們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卻見往日活潑好動的靈猴兒不脫鞋襪,一臉冷淡的提著兩個水桶凝視著眾人。
“咋了?靈猴兒?看你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怎麼突然變得穩重起來了似的?”汪軼鳴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問道“是不是沒人幫你打水,不高興了?這不還有我嗎?走,我陪你去。”汪軼鳴一把搶過靈猴兒手中的一隻水桶道。
手搭在其肩膀上,二人便朝眾人遠一些的上遊走去;見靈猴兒還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汪軼鳴疑惑的拍了拍其肩膀道,“咋了這是?因啥事不高興啊?”
“哎,”靈猴兒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鳴子,你是知道的,咱靈猴兒武藝不差,爬高上低,翻牆上房那都是悄無聲息,論騎術不輸那蒙古韃子,駕車也是手到擒來;可,我有些畏水,自小就沒學會遊水,真是妥妥的土猴子、旱鴨子。”
“哈哈…就為這?”汪軼鳴聽此笑問道。
“是的,就為這,我也不是怕的要死,就是一想到自己咋也學不會,就不想靠近這河呀湖的。”靈猴兒一臉沮喪的點頭說道。
“那一定是教你的人不行,不是他遊得不好,而是方式方法不對;這就像習武一般,野路子高手,自己能武能打,教人就不行了。”
“嗯,或許吧;我是怕日後彆因此事,連累了兄弟們。”
“無礙,我教你;咱們循序漸進,保證你日後的水性和你上房的本事一樣好。”汪軼鳴自信的拍拍胸脯,又拍了拍其肩膀道。
“真的?那太好了,鳴子,學會了,咱這可就再也不是啥土猴子了;到時我一定給你找個腚大大的相好的…”靈猴兒再次恢複往日的活潑道。
“咳咳…那事啊,不急,不急,再說,再說…”
靈猴兒這小子往日裡這方麵就閒不住,還要替自己張羅,搞得汪軼鳴一頭黑線。
打水回來,其他兄弟們不但好好洗了一把,還撈了不少魚蝦,又拾來不少柴禾,挖了無煙灶;架鍋準備起晌午飯來。
大家各司其職,有說有笑的忙著手裡的活;眼見大鍋的米飯煮好,那新鮮的魚湯和汪軼鳴密製的石板烤魚即將出鍋時;遠處卻傳來陣陣馬蹄之聲。
“鳴子,有馬隊過來了,聞聲不下幾十騎!”黃應祖高聲提醒道。
“是章大哥他們嗎?這麼快!”鄭豪有些驚奇的在一旁問道。
“不是!方向不對!”黃應祖一臉凝重的望向東北方。